张浩能在杭州这么重要的州省担任指挥使,掌握一州卫所,除了他本身能力不俗以外,也有家世的支持。
张氏,大夏国显赫门阀之一,这个家族也许没有京都李氏、周氏、林氏的名声响亮,但却没人敢小觑这个家族的势力。他们不是皇亲国戚,甚至家族的人员担任显赫京官的也不多,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大夏国顶级的门阀。
而追寻其根源,乃是因为张氏门风,两个字:忠勇!
说起忠勇,会想到忠勇侯张劲夫!
没错,张劲夫是张浩的堂哥,他们同属于一个张氏。张氏以“忠勇”为门风,忠诚、勇敢,从大夏国建国开始,张氏便是皇帝手中最骁勇的利剑,每代皇帝更替,张氏这把利剑从没有变钝。
如今,张家弟子遍布大夏境内,任职于各个军镇或者都司,在军队中的影响非常大。
也因为他们只效忠于当今陛下,所以张浩在邀请萧锐时,萧锐没有在意,只认为是客套话。但幸好,郭嘉察觉到了张浩的示好,才连忙提醒萧锐。
来到府衙客厅,张浩请萧锐上座,然后命人迅速准备茶点。
“殿下,简陋之地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海涵。”张浩说完,看向郭嘉,刚刚要不是郭嘉提醒,咸王殿下还不可能进来呢,所以张浩对郭嘉非常感兴趣,问道:“不知这位是?”
“在下郭嘉,字奉孝,拜见张大人。”郭嘉起身,连忙自我介绍。
萧锐笑道:“奉孝乃是本王的挚友,为本王出谋划策的良师!有不世之材!”
张浩眉头一挑,萧锐这个点评极好啊,怪不得这位郭嘉的眼光那么准确。
郭嘉笑道:“殿下折杀在下了,在下哪有这个才能,让张大人见笑了。”
张浩回道:“我也看郭先生一表人才,谈吐举止都不是凡夫俗人可比。郭先生,这次殿下巡视州府,在杭州府扫除了一个大贪官,我手下的千户田虎回来后,说杭州府的百姓涌上街道热烈欢庆,殿下此举真是为百姓谋福祉也。但是这天下啊,贪官太多,单凭殿下一人之力,想要肃清宵小,还朝廷一个清廉公正,难矣。正如我那妻弟,瞒着我胡作非为,我被蒙在鼓里,也有察举不明,用人不善的责任。郭先生,你觉得该如何做,才能更好的杜绝官员?”
萧锐和郭嘉对视一眼,没想到张浩竟然提问于郭嘉。
看来,张浩也想挑选一个可以支持的皇子,想做从龙之臣,可以在将来谋取更大的地位。也对,他比忠勇侯小不了几岁,但张劲夫已经封侯,而他只是一个指挥使。侯爵可以由子孙来继承,世袭罔替,但指挥使之位却不行,再加上同族之间的竞争压力,让他有了投靠皇子的打算。
正如主择良臣,良将也能择主,他需要看看萧锐值不值得自己投靠,但又不方便直接询问,便另辟蹊径询问郭嘉。
郭嘉作为萧锐的谋士,相当于萧锐的左膀右臂,他的见闻和学识,也反映出来萧锐这个皇子的能力。如果所用之人真有不世之材,萧锐会差劲吗?
郭嘉也明白张浩的意图,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张大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朝廷运行也是这个道理。贪念是人性之劣根,有意志者能克服,但稍有不察,便会迷失在权钱美色之中。所以我认为,朝廷不能要求官员们自己做清官,每个人可能都想过要做清官,但是他们做不到啊。所以,应该是需要朝廷用办法来约束官员,让官员们按部就班,心甘情愿的做清官。”
“郭先生觉得朝廷该施以重典?”张浩问道。
郭嘉摇摇头,道:“单纯的重罪治贪,虽有一时之效,却不是长久之计。久而久之下来,官员的反抗情绪更大,不利于朝廷的稳定。”
顿了顿,郭嘉笑道:“张大人刚刚提的问题是:如何杜绝官员,首先我们需要知道官员为何要,无外乎四点:钱、权、色、欲!知道了官员的原因,朝廷才能约束官员。”
“首先针对钱,有的官员是自己喜欢钱,有的是需要用钱活动谋取上位。其实按照大夏国的俸禄,已经很丰厚了,足够官员们使用,并且享受到富裕的生活。朝廷给了他们丰富的报酬,他们还想着贪更多的钱,这就有问题。所以需要用重刑律法和专门的反贪机构,专门调查官员贪污现象,约束他们,并制定相关律法,比如:如果官员们贪污金额超过一定数量,他们的子嗣将没有进入仕途的机会,这一条适用于任何人,不分寒门还是权贵。相反,如果清廉公正,他们的孩子在科举考试中可以有加分项目!人活着,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后代,为了延续而活,到时,一边是严厉酷刑和强大的反贪机构以及身败名裂、遗害子孙的后果,另一边是未来孩子的近一步发展,我想他们会明白,是钱重要,还是自己的家族后代重要。”
“第二是权,权是官员进步的动力,但是很多人想要走捷径,便产生了贿赂。很多无权无势,无法进步的人,便心生无望,破罐子破摔,无心管理政务。所以朝廷需要制定完善的升迁制度,不能把标准控制在吏部手中。现在吏部针对官员的考核,主要从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不懈四个方面考察,但是这有一个很大弊端,那就是同流合污。我觉得,应该效仿三司会审制度,考核不是吏部一家独大,还需要监察机构和反贪污结构涉入,并通过不记名的方式,参考百姓的意见,询问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