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很不幸的又倒塌了。
看着旁边灰堆里躺着的一堆红果子,小东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看就是小西的杰作,但是现在,他的人影并不在。
恐慌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颗心剧烈跳动,已然提到嗓子眼。
“小西~~呜呜呜~~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平日里摔破了头,也从来不哭的孩子,早已泪如雨下。
“不行,我得找师傅,只有他才能找到弟弟。”
擦干眼泪时,却意外的发现,天空下起了大雨,天阴沉沉得厉害。
菩提界从来都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何曾有过这种末世的景象。
小东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只觉得浑身发冷,止不住的抖擞。
再也顾不上什么,抬腿就往山下狂奔。这山道第一次经历雨水的冲刷,已经变得滑不溜秋,这可怜的孩子不防备之下,直接从上面滚了下去。
他只是个年纪很小的修士,在师傅身前,也只是学了些旁枝末节的术法,只有十八岁以后才能真正踏入修行世界。
这是放之诸天万界都必须遵循的真理,谁也不能例外。
当他跌跌撞撞,拖着一身的伤,透过重重雨幕终于看到师傅时,所有的悲伤戛然而止,再也没法呼吸。
此时的菩提界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无数的魔兽,它们高大威猛丑陋,外表长得都很不一样,也不知有多少个品种。
此时,它们就像出笼的施虐者,正在大肆祸害那些被此界庇护的人族。
无数的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水,有种血流成河的既视感。
所有的一切,把曾经的美好认知彻底打破。这几十万年的美丽盛景,以及和平安宁,再也不在。
他呆呆地立在那里,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小心……快闪开!”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随即弱小的身子就被人蛮横地拉拽到一旁。
“镪!”
半空中,一道闪着刺眼光芒的剑光,和一只巨大的兽爪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却是救了小东一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刚上任没多久的大师兄任一。
“快啊,爬到菩提树上去,我掩护你。”
任一挥武着手里的蓝魅,一边抵抗着魔兽的攻击,一边招呼着傻愣愣的小东。
“师兄,小西……”
小东还欲说什么,任一哪里有时间顾及,狠击一招把魔兽击退一丈远后,转手就提起小东,像丢个包袱一样,瞬间把他挂到菩提树的最高枝上。
此时的菩提树上,早已经没有了美艳的菩提花,被风吹雨打一翻后,早已经凋零得光秃秃。
上面可不止挂了小东一个人,这菩提界的人族,没有修为傍身的,十有**都被挂在上面。
远远望去,这个树上挂了一排排,一条条的人,说不出的诡异。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树够高,枝丫够多,挂了这么多人也不觉得吃力。
这一界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刨出来需要救助的人,不过十之一二,以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偏多。
树底下,任一,凌云子,姑奶奶,以及诸多师兄弟报团在一起,共同抵御着这些魔兽的攻击。
任一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兽潮,早在灵隐大陆时,他就已经和许多魔兽厮杀过。
每一次,那些魔兽似乎都看不到他,或者说,无视的存在,只攻击别人并不伤害他。
到了这菩提界,他的这个好命似乎终结了,魔兽对他的攻击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好在此界并不只有他们界山的师徒有修为在,其余的人族修士,也纷纷加入到这个战斗中来。
所以,陨落的都是那些运气特别差的人。
那个时候,魔兽从一个黑漆漆的洞里窜出来,谁能想到,它突然就能暴起伤人,让菩提界元气大伤。
“师傅,只要那洞还在,这些魔兽根本就杀不净,怎么办?”
任一有些焦虑的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虽然也斩杀了一些魔兽,但是,还有更多的魔兽钻出来,无穷无尽令人厌烦。
“你带着师弟们掩护我,待我布阵封印了此洞。”
凌云子不急不慢的说着,一旁的姑奶奶突然来了一句,“喂,你个糟老头子,你行吗?”
凌云子嘴皮子抿了抿,一脸坚决的看着他,“是个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呃……”
姑奶奶原本还想再嘲弄几句,愣是被憋了回去,暗暗的在心里啐了一口,“呸!你个老不休!”
凌云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千言万语就在这一眼,姑奶奶再泼辣,此刻也有些扛不住,正要发飙呵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时,凌云子已然收回了目光,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开始布阵起来。
“呵!男人……”
她不屑的撇撇嘴,分神之下,差点被一头魔兽抓个正着,还是任一用蓝魅帮她抗下了所有。
“姑奶奶小心照顾自己。”
“啰嗦,没有你,姑奶奶也可以。”
说归说,姑奶奶还是承了任一的情,她就算能抗下来,保不齐也会受一番皮肉之苦。
如此这般,众人竭力护着凌云子,尽力不让魔兽打扰到他布阵。
这是任一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阵法的诞生,自是不愿意错过,但是那些魔兽一直纠缠他,让他不能安心观摩。
“哼!老虎不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