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治军,统兵,杨氏不行!
但若论起砍人来,杨氏却十分的在行!
杨氏头戴斗笠,以白纱遮面,身披轻甲,纵马穿梭于敌阵之间,将双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将乌桓骑兵杀的人仰马翻!
杨氏好似杀神一般,挥刀砍杀胡人,如砍瓜切菜一般,如臂使指!
起初,乌桓骑兵尚且抱有一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思,纷纷上前围杀杨氏,以求搏取一个大好前程!
结果,杨氏挥刀一顿乱杀,一股脑的将其给杀老实了!
杨氏以一往无前的气势,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将乌桓军阵击了一个对穿!
望着杨氏手中带血的双刀,乌桓骑兵惊骇莫名,唯恐避之不及!
战斗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的时间!
以汉军完胜而告终!
此役,汉军斩敌两千七百骑,俘敌千余,己方伤亡不足八百人!
缴获上等战马五百余匹,瘸马千余匹!
“夫人!”典韦来到杨氏面前,躬身行礼,道:“请夫人示下,俘虏当如何处置?”
“杀!”杨氏咬牙切齿道!
典韦心下一惊,暗道一声:“好大的杀气!”
典韦心中如此想,然而嘴上说出的却是:“理当如此!”
杨氏为亡夫报仇,将胡虏斩杀殆尽,若此事传扬出去,或可成为一段佳话!
千余乌桓骑兵惶惶如丧家之犬,四散而逃。
杨氏懒得搭理他们,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接李满回辽东,使其落叶归根!
杨氏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色已晚,于是命大军原地安营扎寨,在此休整一夜,明日再行赶路也不迟!
夜深人静时,杨氏独坐于帅帐之中,右手拄着下巴,脑海中,好似过电影一般,回忆着与李满有关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
在杨氏的记忆中,与李满在一起的时光里,俱是温馨而甜蜜的!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光放亮!
杨氏被帐外传来的一阵嘈杂声吵醒,她立时冷下脸来,皱眉道:“何人在营中喧哗?”
典韦掀帘入帐,神情肃穆,道:“夫人,君侯....回来了!”
“啊!”杨氏惊讶起身,喜极而泣道:“夫君还活着?”
典韦用余光扫了略显失态的杨氏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君侯是被公孙瓒命人给送回来的!”
杨氏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长叹口气,道:“回来就好!”
出帐前,杨氏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擦干眼角的泪水,以饱满的姿态出现在士卒的面前!
望着近在咫尺的马车,杨氏脚下的步伐忽然变得蹒跚起来。
行至马车前!
典韦抢先一步,为杨氏掀开车帘,杨氏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望着李满洒满石灰的尸身,杨氏心如刀绞,眼泪夺眶而出,如何都止不住了!
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切不可哭出声音,以免影响了军心与士气!
典韦放下车帘,持刀守在马车前,任谁也不许靠近马车半步!
不知过了多久!
杨氏顺着车窗向外望!
她已在马车中独坐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幸而杨氏头戴斗笠,以白纱遮面,否则,以她现在这副尊容,恐会将人活活吓死!
“典韦何在?”杨氏唤道!
“末将在!”典韦始终守在马车前,未曾离开过半步!
杨氏循声望去,发觉映入眼帘的尽是一片模糊的景象,她自嘲一笑,道:“许是流泪过多的缘故!不日便可自愈了!”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典韦皱眉问道!
杨氏淡淡笑道:“无事!”说着,复又坐回到了马车之中!
“什么时辰了?”杨氏问道!
“已近戌时!”
“丘力居尚未退走,此地不宜久留,未免夜长梦多,命将士们连夜拔营启程!”杨氏下令道!
“诺!”典韦躬身说道!
典韦之所以对杨氏唯命是从,是因为杨氏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份背景!
首先,她是李满的结发妻子,冲着李满的面子,典韦对杨氏言听计从,倒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其次,杨氏武艺惊人,同为武人,典韦对其钦佩不已!
最后,杨氏背景极其惊人,虽然常年不与家中往来,但她的强大背景却丝毫做不得假,那可是如假包换的顶级名门!
除此之外,还有李杨三兄弟的情分在呢!
综上所述!
典韦对杨氏唯命是从,倒也说的通了!
十日后!
杨氏一行护送着李满的棺椁踏入了辽东境内!
时值夏日!
辽东郡却被一片白色所笼罩。
郡内黎庶自发为李满披麻戴孝,入眼处尽皆缟素,黎庶纷纷扶棺痛哭,哭声中,尽是不舍与惋惜之情!
辽东罢市巷哭,数日不绝。焚烧纸钱的烟雾飘满了襄平城的上空,以致“天日无光”。
郡内官吏豪强士绅在刘虞的带领下,纷纷前往州牧府哭祭!
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辽东官吏将人走茶凉四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满在时,他们以李满马首是瞻,李满死后,他们立时改换门楣,纷纷投在了刘虞的麾下!
刘虞根正苗红,乃是正统的汉室宗亲,李满意外身死,届时,势必由刘虞接替李满之位,出任幽州牧!
见风使舵,乃是官员们的惯用手段,站队是门学问,平时站队尚有一些赌的成分在,如今李满身死,刘虞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