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行知道自己大量吞噬神力的样子,已经引起了黄虎等妖的注意。
但他并不是很在意,一方面是因为这种快速提升修为的机会太难得了,另一方面,就算是低调放弃到手的神力,在一群陌生人组成的团队中,能更安全么?
正确的选择是适当的露出獠牙,告诉所有人,对我出手之前,想清楚你们要付出的代价。
放在国与国之间这叫战略威慑。
有位智者说过,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
一味的苟不叫稳健,那是怂。
郎行冲身后的妖怪们露出笑容,大部分妖怪都态度不错的咧嘴回应,剑齿虎点头示意,至于黄虎,他吞噬了大量神力,还在闭眼回味,倒是没有多余的反应。
效果不错。
“大祭司被困在野牛谷,特处士老家便在那,之前大祭司曾召唤过特处士,他的魂铃还没反应,说明大祭司性命暂时无忧,估计是求了特处士庇佑。”
“但当大祭司神力消耗干净后,特处士必将不再提供庇佑,围住野牛谷的一万燕国大军顷刻间便入,大祭司和跟随他的部落战士再无幸存可能。”
“这次出发,不带部落战士,一但有变,战士们将带着剩余的部众北上,归降山戎部。”
无视那几个年老萨满的交头接耳,索伦带队,三十余名萨满,修为最低越有高阶筑基,七八个妖怪,修为最低的是个初阶妖王境界的貂妖,一头扎进原始森林,向东北方向行去。
萨满们的组成品字队形,将妖怪们围在中央,脚腕上的铃铛无声晃动,灰雾将四五十人的队伍笼罩住,抹去了他们行军时的动静。
众人虽然在树林中穿行,但在灰雾包裹下,速度仅比架云慢半分,妖怪们有特殊神通的,还自行施展,务求将行军时的痕迹消除到最小。
郎行听到特处士和野牛谷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就心中一动,他想了片刻,悄悄溜到黄虎身旁,露出憨厚的笑容道:
“大妖,有缘同行,刚见面时您误会我是妖奸,还没单独给您解释哩!”
接下来的战斗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并且看这小子吸收神力的架势,明显像有些跟脚的。
谁知道表面妖王背后站着的是哪一位不出世的老家伙!
他也不愿意把关系闹僵,见郎行主动服软,便放下了架子,跟郎行闲聊两句。
当灰雾的速度慢下来后,索伦示意保持安静,郎行结束闲聊前问道:
“还未问过大妖名讳哩!日后还得跟大妖多多请教。”
黄虎自得一笑,露出了匕首般的满口獠牙。
“世人常言,万军中最强者,虎贲中郎将,我还是小妖时,妖王说我寅时出生,便以寅为姓,现在相熟的妖怪都唤我寅将军!”
郎行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特处士和寅将军有了,就是不知道熊山君此时在哪。
“将军,您知道双叉岭不?”
“没听过啊?这是何风水宝地?”
“额……没事没事,想必是我记错了。”
……
一处巨大的峡谷中央,手持骨杖的萨满脸上皱纹像是千年的老树皮,他抬头向天空望去。
淡淡的血色光罩外,不时飞过几队身穿金色甲胄的阴兵,峡谷两边的山林像是潮水冲刷过的岸边海藻,绿色成片倒下。
成千上万的燕国士兵挥舞刀斧,将树木砍断,扎成瞭望高塔。忽然,一块足有数百斤的巨石从山顶滚落,眼看就要砸进一对士兵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白袍小将直冲巨石而去,手中长枪一挑,巨石便好似没有了重量,直砸向峡谷上空的血色光罩。
巨石刚接触光罩边缘,便如同瞬间经历了千万年的风化,表面坑坑洼洼,酥酥落泥。
光罩上的动静,引起了峡谷深处的剧烈反应,一群牛头大汉愤怒喘气,挥舞着长柄斧头,脚踏大地,阵阵土属性灵气被牛妖们打入峡谷两岸的山峰。
更剧烈的晃动传出,山中更多的巨石滚落,燕国士兵和牛妖们开始隔空对骂起来。
不少军官身后金光闪动,蕴含了淡淡香火之力的人影出现在空中,这些军官便如同被神秘力量加持,竟能短暂浮空,一跃便是十多丈高,站在树顶,骂声更大。
当下就有按捺不住脾气的牛妖想要冲出峡谷,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尝尝剖心挖肝的滋味!
老萨满脸上的忧虑更甚,他身旁的一名两丈高的壮汉,双目赤红,鼓鼓囊囊的肌肉抖动下,纹身好似条条翻滚的花鳞毒蛇。
“大祭司!要不然咱们趁着牛妖们暴躁异常,趁机冲出去吧!”
老萨满不知在搜寻什么,也不回头,轻哼了一声。
“特处士能占了野牛谷,手下还能养了这群牛妖,凭借的便是行事有规矩,我虽然不知道他背后是那位大妖,让雁翎派修士没有剿灭野牛谷,但与他从来不主动攻击人族修士也有很大的关系。”
大祭司所站的石台附近,牛妖躁动的声音引得窝在地上休息的残存部落战士一阵混乱。
驼鹿的嘈杂声混合着疲惫的喘息,伤痛的呻吟,原本大祭司随手挥一挥骨杖就能治愈的伤势,供奉给特处士神力后,便所剩无多。
只能任由伤兵们自己的身体底子硬抗。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有一种悲凉,一种莫名的肃穆和哀伤。
“雁翎派并不尊重世俗王权,修士门派与城隍神官,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实则城隍权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