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原始森林里的世外桃源,宽约百丈的瀑布倾泻而下,比前世看过的旅游景点中的某果瀑布壮观百倍,升腾而起的水汽在阳光的折射下,天空布满数道彩虹。
树上的鲜果、孩童的嬉笑追逐、仿佛史前翼手龙模样的怪异蝙蝠……如果不是部落中几乎见不到壮年男子,这里简直像是原始主义者梦中的天堂。
像是来到了另一个文明。
郎行骑在驼鹿上,抬头仰望,偶尔伸手从头顶的枝蔓上摘下个果子,枝蔓神奇地缩回巨树枝冠上木屋中。
黄虎驾云俯冲,从瀑布顶端垂直而下,引得部落中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惊呼,女儿们或是抱着孩子,唯恐引得妖神不快,或是虔诚地跪在地上,朝着部落中央一个数十丈高的柱子虔诚跪拜。
柱子表面用古朴苍茫的手法描绘了繁多的图案,顶端是一头顾目环视的巨大白虎,作势欲扑的姿态让白虎好似活过来一般。
郎行心中大震。
他曾经在青丘山前,通过雕刻石像的方式,对自己修炼的锻体功法进行体悟提升,因为对雕刻之物有一定的了解和体会,他雕刻的石像此时还在道场空间之中,完全写实的风格,好似他的妖躯被瞬间石化一般。
但现在看待柱子上的白虎雕像,寥寥几笔的写意纹路,传递出的信息,比郎行秋毫必现的石像,要多上百倍不止。
好似瞬间学到了很多东西,仔细想想,那白虎雕像又如同凡物,自己识海中没有生成任何新的神通。
天妖锻体好似找到了对比之物,之前想不通的几处关卡顷刻般便容易理解起来。
他从驼鹿背上跃下,真诚地向雕像弯腰拜了两拜。
“小子,是不是被白那查大人的图腾柱吓住了?”
黄虎收了神通,轻轻一跃,便跨过数十丈的距离,甩了甩虎毛粘上的瀑布水汽,冲郎行问道。
“多次搬动之下,这根柱子跟白那查大人的本体联系越来越弱了,只要你不在柱子下撒尿,除非萨满愿意使用图腾柱中储存的神力,这柱子就是个老物件而已。”
随着索伦的归来,部落如同从睡梦中惊醒的巨人,重新热闹起来,战士们回到一排树屋中,自有女人们带着食物钻入树屋,越强大的战士,主动陪侍的女人越多。
不一会,奇怪的、高亢的、痛苦的、愉悦的种种情绪混在一起的女人声音,几乎盖过了瀑布的水流击在青石上的轰鸣。
小孩子们还在树下打打闹闹,数个佝偻着身躯的年老女巫,晃动着手上的铃铛,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嘴中念念有词。
在夕阳下,这一切有种原始且野性的美丽。
“战争要求战士们尽快能多的留下子嗣,我们的礼仪规则不比中土上那些自诩为文明的侯国来的少,只是我们恪守祖先流传下的生活方式而已。”索伦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他带着郎行等来到了图腾柱下,十余个萨满围坐成一圈,摆出古怪的跪伏姿势,手腕、脚腕、发梢,所有的铃铛中冒出道道灰雾,图腾柱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雾气化为人魂兽魂,围绕着图腾柱摇晃纷飞。
星星点点的神力从柱子飘出,魂魄们越来越凝实,当魂魄丹田有一点灵光闪动时,便会重新回到铃铛中。
铃铛玲玲作响,萨满好似触电一般,浑身抽搐,气息渐渐恢复,个别萨满的力量上线还会永久性地增加。
在得到索伦允许后,郎行伸出狼爪,握住最小的一点神光,如同萤火虫一般,吸进鼻腔中。
没有蕴含法则,像是妖气、魂力、大地之力、灵气混合在一起的产物,这点神光进入郎行妖躯后,还未到肺叶之中,便化为充沛的妖气,沉积在体内。
白那查的本地会以什么样的状态维持他的力量呢?
古怪的萨满,古怪的修炼方式。
“休息两个时辰,萨满们恢复了状态之后,咱们便出发去救大祭司。”
索伦将郎行和黄虎安顿在图腾柱附近两个巨大石墩上。
石墩表面的花纹与图腾柱极为类似,直径小了许多,如同一个个墓碑,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每个村寨都有一个图腾柱,这些便是被燕国毁掉的寨子中残留的柱基,虽说图腾柱被抢走,柱基不能储存丝毫神力,但是坐在柱基上,可以更好地沟通神力。”
“接下来,我们等等其他妖神,顺便把报酬预付你们一半。”
黄虎对这些流程轻车熟路,他毕竟修为比郎行高一个大境界,郎行不愿意多欠他情分,不好事事请教他,便学着他的样子,飞到一个柱基之上,盘腿调息。
见他选了个跟自己一样直径的柱基,黄虎嘴角露出个嘲弄的笑容。
老子是散仙哩!你个妖王还想跟我接受一样的供奉,看待会不撑死你!
他便期待着供奉仪式开始,当年他第一次参加类似仪式的时候,被神力冲击的醉仙欲死,直接尿了裤子的样子,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污点。
柱子越粗,同一时间接受的神力速度越快,超过上限后不会死人,顶多是大小便shī_jìn之类的反应。
古神们的恶趣味。
索伦没有阻止郎行,不是因为也存了看笑话的心思,而是觉得能多坚持一秒,郎行获得的神力加持越多,对接下来的战斗的作用越大。
至于郎行的脸面,与他索伦少祭祀有何干系。
三千的小脑袋从郎行衣袍中探出头来,进入南赡部洲后,她更多的像是普通的手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