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白椿的议事密殿之中,李廷风,乃至数皇子手上豢养的“上舍”之中最核心的几个门客近臣,其中之一裹着头蓬,风尘仆仆,似乎正从远方归来,便迫不及待被白椿召见议事。
“现在整个梁都,都被蜀山宗搅得风雨不宁,那个当日出现的胖道人,究竟是何人士,竟让能让景文大法师和五位金钺长老到来,对方对待盟首帖态度之无视,本就是最大的无礼。”
“既然如此,为什么盟内还能容忍蜀山宗?到底那支瓦屋脉,有什么隐秘和你们所忌惮的?难不成太浩盟还要怕现在已经被打散的对方主宗可能的报复?”
“蜀山宗,真的就碰不得?”
白椿盯着李廷风,想要从这位王庭大执杖这边得到回应。
李廷风道,“金钺长老杜维今趟到来,与我说了一番隐秘,我才恍然。此前一直有所听闻古妖作祟的外州,蜀山宗已经出现接近天人之人,击杀古妖众多部主,可同样传闻那位几欲成就天人的人物一说抗衡古妖已经天人陨落,另也有一说半步天人哪里那么容易身死道消,只是连番屠戮古妖大能,受重创亦是必然,那位半步天人尚在这世间残存一缕生机,为了避开古妖搜天检海,那人自改命机,随着蜀山各峰化整为零的撤离,寻一支离开中洲,也就是说,可能那位说是陨落但却仍然尚在于世的半步天人,事实上就在中洲散落下来的蜀山宗其中之一的支脉之中。”
“据太浩盟所收罗到有据可查的资料,赤松真人此前位列蜀山宗各峰序列第一百零八位,也算是蜀山宗一位有所名望的峰主,可此前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位峰主有个号名“醉剑仙”的师弟,赤松真人这位师弟,就是他们转移至我南沧洲来,凭空出现的。”
周围几名皇子近臣,都屏息听闻。
二皇子微微蹙眉,“那么此人难道就是那青扬子?难不成连其画像都没有,辨认不出?是了,修行到了高段,变幻自身形貌不是什么困难之事,而且通过一些乔装之术,外表的伪装不是那么困难,甚至短时间改变体态也没问题,但长期的,特别是体型上的改变,那就不那么容易了。难道那位青扬子以前就是个矮胖子?”
“并不是,传闻那青扬子身材瘦长,而且长得确实飘逸出尘。”李廷风摇头,又沉吟道,“但凡是都有例外,中洲的方外蛮妖因其损失惨重,固欲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其根除,搜天检海便是那方外蛮妖动用无数资源手段,甚至还有与那位青扬子对敌身亡的古妖大能拼了性命给其留下烙印造成的,想要在方外蛮妖盘踞的中洲避开这种针对他的搜山检海大法,他就要自改命机,避开命机感应,这种手段运用出来,其个人特征剧变,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连搜天检海那种古妖大能以自身性命为代价给对手打下的烙印秘术都能瞒过,等同于是我大梁固国剑阵失去阵印,太浩盟雷击大阵丢失雷台目标,能够做到这样的,必然是不俗的手段,因此会有什么变故,我们也要在考虑范围之内。要考虑到一切死角,毕竟任何一丁点疏忽大意,都可能带来后果。”
二皇子道,“所以景文法师才会率金钺长老到来坐镇,五张盟首帖,才会寄过来,表面上声讨他们那位弟子杨晟,实际上就是试探瓦屋脉虚实。那么结果如何?瓦屋脉是否如外界所言,被五张盟首帖消耗了大半实力?”
李廷风摇头,“深不可测,不过,哪怕就是青扬子在此,景文大法师和五位金钺长老到来,也足以应对瓦屋脉带来的不可测变数。”
白椿点点头,“父皇如今愈加不理政务,那么我们的进程就要加快。”
李廷风道,“三公主那边,仍然背后有书院支持,聚贤殿在一天,对我们而言,仍然是一个威胁。”
白椿微笑,“我那皇妹,想用聚贤殿与我周旋,可惜终归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停顿一下,白椿环顾众人,道,“那就是她是女人,而且是我大梁皇家的女人,那么她便拥有不可能推卸的责任……”
白椿看向旁边的那位斗篷男子,道,“王奉,你将本王的消息带到了吗?”
李廷风看去,那斗篷男子掀开了兜帽,露出了一张瘦削而精明的脸庞。这个男子从刚才开始,就让他这位王庭大执杖都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此人在暗处,确实能做到很多的事情。而他故意将话题转过来,那便是让这名男子露出真容。
王奉咧嘴一笑,“已见到了那位北方铁弗部的年轻豺狼少主。果真是头野心勃勃的豺狼。”
李廷风道,“铁弗部号称有三十万铁骑,百万逐风郎,北破卢州,西进马原,暗中收罗不知多少北荒部落的巫祭,就连太浩盟想安插王庭执杖,都力有不逮,这铁弗部虽说眼下和我大梁处于协议之中,但也仍然频频袭扰边境,确实是十分棘手。”
白椿点头,道,“王奉,你可传达了本王的意思?你是怎么说的?”
王奉道,“我对那名年轻豺狼说,魏王问你,是否还记得和我大梁之约?”
白椿点头,“他是如何回答的?”
王奉道,“那位年轻豺狼王说,当然不会忘记大梁太后应诺铁弗部之事,他在大梁还有个老婆,他会亲自来讨回去。只要讨到了老婆,他保大梁北方百年安宁!”
白椿一笑,“很好。这就是我大梁皇妹的局限,她始终是要为保我大梁做出贡献的。只要这位豺狼王进梁都,收服我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