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陈太后问到李之怿。
“嫣韵。”李之怿回答。这是郑妙谨的主意,要求她这样说的。
其实别说乔装改扮过的李之怿,就是她以本来面目出现,陈太后见了也不认得她,包括这里其他人。
“最近几天都去了哪儿?”陈太后打量李之怿一番接着又问道。
“回太后娘娘,最近几天奴婢哪儿都没去,一直陪在淑嫔娘娘身边。”
李之怿尽量模仿嫣韵的声音,也不敢抬头看陈太后,本琢磨着下一个问题该怎样回答,不料听到陈太后像履行任务一般地说道:“下一位。”
就这样结束了。
李之怿这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陈太后一眼,还以为故意放水呢。
可陈太后并没有看她,继续敷衍式的盘问。
当问到朱翊镠时,朱翊镠的回答是金羽正,即第一次冒名去李之怿家用的那个名字。
陈太后的目光也只稍作停留,然后问了与李之怿同样的问题,盘问便草草结束了。
准确地说,这都算不上盘问,更像是清查统计人数。
问完这里的所有人,陈太后又叮嘱两句便带人离去。
本来让李之怿担心的搜查,就这样结束了。以至于看着陈太后离开,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郑妙谨,又看了看朱翊镠,好像在问这是什么节奏?
朱翊镠隐隐之中似乎也明白了郑妙谨为什么问他陈太后更爱谁。
事后三人坐在一起。
李之怿如释重负,迫不,郑姐姐,皇兄肯定也想不到母后会这样搜查吧?”
朱翊镠付之一笑。
郑妙谨语笑嫣然地回道:“之怿,其实陈太后的心思很容易想明白,如果疼爱他,即便知道眼前人就是潞王,也不会说出来的呀!毕竟只要一揭穿,很有可能就会害他一辈子。”
“所以郑姐姐事先才问大哥母后更疼爱谁,以致于决定郑姐姐的应对之法对吗?我很想知道如果大哥说母后更疼爱皇兄,那郑姐姐该如何应付?”李之怿好奇地问道。
郑妙谨笑道:“很容易啊!不让你们两个人出来就是了嘛。”
“可躲哪儿呢?”
“待皇帝来,我自然会让之怿妹妹见识的。”郑妙谨还卖了个关子。
“郑姐姐让我顶替嫣韵姑娘,就不怕翊坤宫其他侍俾怀疑吗?”一想到惨死的嫣韵,李之怿就感觉可惜。
“一来之怿妹妹是没当过奴婢伺候过主子,二来也是因为妹妹心地善良。所以不清楚奴婢该怎么当好,一宫之主又怎么当好。”
“确实不清楚,还望姐姐告知。”李之怿谦虚地道。
“之怿妹妹听听也好,反正将来一定用得上。”郑妙谨悠悠然地道,“想要当好奴婢,除了听话还要管好自己的嘴,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任何时候都不要多嘴,除非替主子背锅。”
李之怿终于明白嫣韵为什么会死。
其实郑妙谨已经解释过为什么要杀嫣韵,只是她当时不甚理解,觉得郑妙谨太过残忍。
郑妙谨接着说道:“而要当好主子就要懂得恩威并施的道理,不是一味的善良就是一位成功的主子。这有两个很好的例子,之怿妹妹觉得陈太后与李太后谁更像一宫之主?或者说她们两个谁更是一位成功的主子?”
“那自然是李太后了。”李之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无论从哪方面看,李太后都要胜过陈太后,但唯独一点,李太后不及陈太后心软。我的意思不是说李太后凶恶哈。”
郑妙谨刻意看了朱翊镠一眼,解释道:“李太后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可她知道怎么用自己的善良,对下人不能一味的善良,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否则没人怕你,如何当好主子?所以,当论起李太后时,都说她是一个泼辣又有主见的人,而论起陈太后时,都只会说她善良而无其它了。”
李之怿似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虽然她不尽赞同郑妙谨,但至少明白郑妙谨为什么那么狠了。
当然透过这番话她也清楚,郑妙谨对李太后与陈太后的评价不无道理,或者说是非常准确的。
“所以之怿妹妹现在应该懂得我为什么敢让你顶替嫣韵,而让他随便说一个名字吧?即便翊坤宫的下人都知道之怿妹妹是冒名顶替,也知道翊坤宫里没有他这一号人,可谁胡说八道呢?否则嫣韵的下场就是她们的归途。”
李之怿又调笑道:“那做郑姐姐的侍俾,不是整天得提心吊胆吗?”
“那就对了,”郑妙谨回之一笑,“做奴婢的当然每天都得如履薄冰,从前我当宫女时,哪天不是小心翼翼?就连冯公公将我推到他的床上,我也得吞声忍气,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放现在呢?”李之怿笑问,“若是现在,郑姐姐会怎么做?”
“现在姐姐也算是一宫之主了,冯公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我下手,这就是当奴婢与当主子的区别。况且即便冯公公敢这么对我,若以现在的我,他与冯公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别不相信我的手段哦。”郑妙谨望着朱翊镠又刻意补充一句。
“谁不相信谁是小狗儿。”朱翊镠一直听着,终于开口了。这可不是逢迎,而是他的心底话。
郑妙谨的手段他不会质疑。
他也庆幸先俘获了郑妙谨的心。
否则郑妙谨在万历皇帝身边,于万历皇帝而言还真是如虎添翼。
“即便如郑姐姐所说,翊坤宫的人不会怀疑,哪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