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有一团生灵之气,无比庞大。但夏萧没有睁眼,他不知道是谁,且无半点魔气味道,直到对面一句话将其点破。
“我知道你醒了。”
五行空间内,夏萧近乎是无敌的存在,在大荒各处,夏萧的实力也能站稳。但这不知处于何方的黑暗世界令夏萧有些畏惧,他必须得唯唯诺诺的小心生存,唯有活下去才是做一切事情的前提。
心中的担忧一霎压下之前战胜金灵兽的淡淡喜悦,可夏萧做好了准备,即便身上的细微剑痕有些疼,也依旧睁开眼,看这雪白的房间,也偏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绝美女子。
“黑煌?”
女子坐姿优雅,但离床有一定距离的王座直晃夏萧的眼。这等高贵的确不能随意触碰脏物,但女子脸上的不屑令夏萧很快发现端倪。这身穿奢侈白裙的家伙虽然身形修长,但不是黑煌。黑煌比较冷傲,面貌妖媚,一举一动都令人着迷,可谓风 骚入骨。
相比之下,这女子有一股圣洁之气,不着半点邪道,那对眼睛更是晶莹剔透,宛若薄冰。但那高高在上的神色和冰冷的面孔似拒人于千里之外,连黑煌偶尔的玩弄笑容都没有。不知为何,夏萧下意识有些抵触,没有半分好感,这样的人,恐怕比黑煌还恐怖。
这种相同面貌的人夏萧不是没见到,但心里很烦,他不喜欢这种看性格识人的感觉,因为太过诡异。若这人是黑煌,肯定会直说自己的来意,可她只是与夏萧对视,眼眸中满是轻蔑。不过以她的实力,夏萧在她眼里的确不值一提。
“问你三个问题,如实回答。”
“你是谁?”
“你无需知道。”
“莫不是擎天宗宗主白敦?”
这个名字由师父告诉夏萧,虽然他说过白敦和魔道没有半点关系,可白敦和黑煌这名字,师父可以不懂,但他知道这绝非巧合。
女子没有半点表情上的变化,和先前一样满是傲慢,似视蝼蚁,又藏有万般心思。她看着夏萧双臂撑着床,逐渐坐起,靠在床头。
“你何时知晓我的身份?”
“现在。”
女子淡无他物的眼神里,终于出现点兴趣,似冰原上有一处无冰的稀奇之地,令其有点小好奇。
白敦示意夏萧说,他也不客气,大胆展现起自己的观察力,可又不敢完全将自己察觉到的东西说出来。面对一个带有危险的陌生人,还是得聪明些好,所谓万事都得留三分。
夏萧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指向女子身后的窗户,她没有扭头去看,因为知道外面是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现在位于大荒北部的偏僻处,介于草原和大森林之间。”
“光这一点就能判断?”
“你的实力这么强,还和黑煌长相一样,似乎并不难猜,而且你白裙上的纹路,我在潘驭身上见过。”
那是一道宛如兽爪的印记,教员曾说,擎天宗以此代表自身的勇敢和志气,刻于任何一个宗门监视之地。可现在这擎天宗宗主,不说与魔道有关,还是首领头目般的存在,但她既然毫无隐藏自己身份的意图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自己会遭遇她的毒手,还是她的身份已不重要?
夏萧隐约有种不祥的感觉,似大事不妙,可依旧保持着平静,看白敦微微点头,示意赞同。
“分析的没错,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一,你是否能与雀旦联系?二,语尚言的力量还剩多少?三,黑煌给你说过什么?”
夏萧眉头一拧,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白敦。后者依旧冷着脸,令他看不透半点心思。夏萧不知她问的这些问题是什么,也不知回答错误的后果,但她带来的这股威慑,令夏萧始终觉得自己现在说的话会决定自己陷入怎样的境地。
生与死,或许也在答话中。
再三考虑后,夏萧答道:
“我和雀旦取得过联系,但主动联系不上他。语尚言的力量还剩多少我不知道,我和她取得联系时,她说自己已无力量可支配,但又救我于云国。如果那次不是黑煌救我,便是她。至于黑煌,她什么都没和我说过,只在那片血雾里戏弄我。”
“忘了告诉你,如果我想,可以直接从你脑袋里读取我想要的东西,但那样对你没有好处,不要逼我对你下手。所以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夏萧看不透白敦的心思,摇了摇头,他说的皆是实话。
“我不是魔道人,也不喜欢撒谎的家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语尚言的力量还剩多少?”
夏萧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看白敦的气势,自己若回答的不如她意,就得被杀死。可就算她将自己脑袋刨开,夏萧回答的也是真相。
“她在月亮上,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确切实力?就算她告诉我她的实力已耗尽,难道就是真话?我所敬仰的人皇只是个坠入魔道,欺骗后人的伪君子。这样的人,你觉得她的话可信?”
“罢了。”
白敦轻叹一声,犹如冰湖的面孔没有半点缝隙,她雷厉风行的摊开玉手,修长的手指动弹时,夏萧身体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猛地抽搐一阵。
紧接,夏萧双眼瞪得极大,脑袋像被撬开,其中所有秘密都隐藏不住的往外涌。夏萧觉得糟了,现在他的计划不止被黑煌看穿,白敦也将发现自己所做一切是为何,包括在云国耍的花招,都是为了到达此处。
在这里见到白敦,已能证明一切,可夏萧现在没法将讯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