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虽说胆大心细,可不想回来的第一天就闹出事,于是没有直接拿着钱走,也没有动手,只是压了压斗笠,冷声问:
“怎么,不给换?”
“那倒不是,只是客人赢钱的手段,有些不当吧?”
“少给我来这套,你的人里有多少修行者你自己清楚,那些客人里,又有多少是你的人你也知道。我只来一次,你若不换,我保证你的店今后再无人来。”
夏萧不让一步,令老板皱眉时露出些杀气。在自己的地盘还敢这么放肆,真觉得自己好欺负?他有元气侧露,令门紧关,话语间尽是不屑。依他看来,眼前人即便是个修行者也不过如此。
“这位客人的火气,有些旺呀?”
“还好。”
说罢,一股大火把老板包裹,将其束缚,令其挣脱不得。其中携带的威胁令他瞬间没了胆量再说话,一闪而过的火光,在其他客人眼中并不为奇,空中升起的温度却很高,夏萧的语气和其外的风一样冷彻。
“这下可以了吗?”
老板身边的两位修行者暗自摇头,表示不敌。他虽有疑惑,但还是示意前台换钱,同时试探性的说:
“客人一身好本领,若有缺钱的时候,大可直接给在下讲,免得耗这么多功夫。”
“不必了,说了只来一次。”
夏萧拿着银票,和阿烛转身出了门,并无告别。等老板派人追出去,已不见半点人影。他觉得奇怪,斟鄩何时来了这么强的修行者?而且修行者哪个会这么缺钱?他摸不着头脑,觉得吃了大亏,可夏萧和阿烛,已进金银珠宝首饰店,开始精挑细选。
阿烛有股死里逃生的感觉,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赚了这么多钱,虽说还在后怕,但夏萧让她挑,她便不会磨叽。
柜台中,一块玉天鹅吊坠摆在最显眼的位置。阿烛见它价值不菲,便问夏萧是否可行。这一问,店员立即叫来老板,这看似普通的客人,倒是大手笔。夏萧看了几眼,在老板和柜员极为期待的目光下,豪迈道:
“买!”
“客人打折,减些银两,再送你些首饰,你看如何?”
“那就麻烦老板为我打包了。”
一张大夏最大额的银票闪瞎二人的眼,提着两个袋子,夏萧也不拖沓废话,直接走了出去。谁都不讨厌这样的金主,老板柜员皆开心,夏萧也觉得心情不错,好久没回来,是该买些东西。
停在夏府,阿烛问夏萧。
“我们怎么进去?”
“回家当然要走正门。”
“那么多人看着,能行吗?”
“若回家还躲躲藏藏,还叫回家吗?”
夏萧朝大门走去,阿烛劝了几次,没用,便只有跟着。她有些生气,若是事情失控,夏萧必须去云国,浪费这三周的相处时间,她肯定不会原谅他。可夏萧对夏府中人的信任和了解远超阿烛,只是此时夏府中多了个人。
夏萧回家的兴头太盛,既忘了探一探府中究竟,只是确保四周无埋伏,便推门走去。
府中前厅,夏惊鸿正与林天喝茶,两位大夏猛将坐于一堂,考虑的都是应敌之事,谈吐间有将帅应有之风,只是萧蓉手中新添的热茶落地,引得他们投去目光,紧接眼里带有慌张。随着萧蓉面朝方向,夏惊鸿和林天,既见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当即,夏惊鸿和林天起身,异口同声的说:
“快,关门!”
厅中人的脸上,都遏制不住的浮现出惊愕。这盼了许久,又不敢随意见到的人,既提着礼物,顶着斗笠站在前院,像梦中的场景。看着他们笑靥如花,萧蓉比夏惊鸿更早迎上前。都说夏萧成了魔,可在萧蓉眼里,这只是她的小儿子罢了。
萧蓉这段时间衰老极快,大家闺秀的韵味气质虽在,可几丝银发,令夏萧看着心疼。
“萧儿,你长高了。”
萧蓉含泪,夏萧忍不住与其一样双目冒出泪花。他太久没回家,实力提升的速度虽快,可得超过父母衰老的速度才行。双手捧住娘的脸,夏萧轻声答道:
“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萧蓉不断重复的念叨,看向夏萧身边的阿烛,手绢擦泪,问:
“你就是阿烛吧?”
“阿姨好。”
阿烛想递出礼物,可又觉得不应景。在她觉得感动之余有少许尴尬时,萧蓉拉着她和夏萧离开这。夏惊鸿站在原地,对身边的管家说:
“召集全府上下。”
管家点头下去,林天则望向夏萧二人所去的方向,手掌落在夏惊鸿肩上。
“我就不打搅了,注意不要透露消息。”
夏惊鸿作揖,道一句谢,送走林天。
关门,元气散布夏府四周,见无人监视才匆忙走回前厅。他有事与府中人交代,身为夏府人,要有遮天的胆量,且要团结一致,不可有二心。无论是仆人伙夫,在来的路上都已知发生的事,此时皆表明白,随后各自散开,做起平常事。
夏萧的名气如雷贯耳,府中人因此骄傲,即便夏萧入了魔,他们也不愿相信。就像夫人所说,夏萧就算能耐再大,也逃不过学院和教皇大人的多重追击,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足以证明他并非完全坠落于黑暗。
这样的说法被学院的偏袒证实,所以府中人皆无比激动,时不时看一眼将军的房间。那间看似普通的屋子里,藏有不可忽视的乾坤。
三个月前,谁都觉得夫人此举无用,没想到真的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