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烛刚咽下瓜果,其中水分很多,令其润了嗓子,正适合骂人。
“你真是太过分了,太令人失望了!我今天下午一直没打扰你修行,还很听你话的修行了好几个时辰,你倒好,既然……”
阿烛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在土地贫瘠的勾龙邦氏,还是春初,这种东西可是稀罕物。她都不舍得多吃,此时更是将自己的用心都说了出来。
“气死我了,我给你切的时候吃的都是边角料,就想着你辛苦,你却和别人瞎搞。难怪你要看公主,还脱别人衣服,你个流氓,大混蛋!”
阿烛越说越委屈,语速快得像刺出的枪。她一把将手中的盘子甩给夏萧,转身就走,走出几步,阿烛又停住,气得跺脚。
“你快解释呀!”
夏萧将倒在身上的瓜果块捡起来塞进嘴里,看阿烛时,脸上浮现些笑容。这么看,这家伙既然有那么点可爱。
“你笑啥?快说!”
阿烛凶巴巴的,委屈的蹙起眉,眼角带泪。
见到夏萧笑,她更生气,跺脚已不能表达生气,还摆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要是陌生人如此,阿烛肯定不管,甚至会嘲笑,笑其不检点。可做出这等下流事的是夏萧,她就格外生气,肺都快炸了。
相比阿烛的焦躁,夏萧只是嚼着嘴里的瓜果,一脸看戏的轻松样。
“你都让我解释了,肯定是相信我,我也没让你失望。”
夏萧说到这,便不说了,只是举起手中的盘子,里面还有半盘瓜果。这些去皮的瓜果有些像夏萧前世吃过的哈密瓜,瓤边的果肉很软,皮下很脆,可都很甜。
“混蛋!”
阿烛冲过来将盘子一把抢过,坐在夏萧身边,先前急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她抱着盘子,极为气不过,转身就是一拳打在夏萧肩膀上。一拳还不够,阿烛又打了一拳。夏萧肌肉硬,阿烛打不动,便将手中盘子放下。这次她没给夏萧,这个混蛋一口气吃了半盘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猪。
瓷盘脱手,阿烛倔着小脸,将夏萧的右肩暴揍了一顿。这次不管她怎么闹,夏萧都没说烦。被人相信的感觉,向来不差。
“打够了?”
夏萧语气平淡,没有温柔也没有冷酷,但令阿烛退后两步,嚷嚷道:
“那女人干嘛这么对你?”
“应该是来赎罪的。”
“幸亏你没和她那啥,不然她多亏啊,白被你扇了一巴掌,还白被你那个。”
阿烛提到这个话题还是会害羞,因为先前挥了很多次拳,她有些发热,小脸微红,像颗货真价实的红苹果。羞涩的少女不想提起这种事,便乖乖闭上了嘴,但看夏萧,他和平时相差无几,可又有些不同。
“看什么看?”
阿烛吃瓜,害起羞来。她觉得自己脸很红,不知怎么了,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
“感觉你还挺可爱的。”
“现在才发现啊?”
挺直腰,阿烛暗自高兴,想着老天终于开了眼,令夏萧不再眼瞎。阿烛脑子里突发奇想,想着自己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她已不是第一次想起,所以嗤嗤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
阿烛想到一个极美的画面,他们生活在一个崭新干净的城堡里,身前是一张宽敞的长桌,四周都是厨师,在给自己做美味的美食。夏萧坐在自己身边,为她剥虾壳。阿烛觉得,有个人在自己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剥虾壳是件十分幸福的事,但这种待遇,她只享受过一次。那是在离开龙宫后,自己沉睡了很久,醒来后夏萧带自己去吃烧烤,他给自己剥了虾壳。
虽然只有一次,可阿烛始终记着,那时的夏萧极为温柔,也很细心。他将虾壳去掉,给自己放在碗里。自己吃一个,他就剥一个。可等那顿饭后,她就没享受过那等待遇。现在想起来,真是美好。
阿烛眼睛里冒着星星,想着如果那种事真的能实现,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美好的幻想突然被一道声音搅烂,令阿烛来了气。
“想什么呢?”
“要你管!”
阿烛见夏萧走来,几口将盘子里的瓜果吃掉,然后端着盘子往外跑。见她穿着裙子的背影,夏萧念叨一句。
“真是个怪人。”
夏萧对阿烛的好感正有所上升,可又就此停止。不过这也算好事,若是和其暧昧,肯定会出事。
躺在床上,夏萧心情还算好,可回想起来,又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项链还没拿到,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夏萧不敢多想,因为他许久没有因为一个女孩开心,就连一瞬的开心都未曾有过。他曾在俞谷,曾在海口,甚至在王庭遥望远方的人群,希望见到某道和舒霜相近的背影,可人群千千万,从来没人和她相像。
呼出一口长气,夏萧猛地翻起,天快黑了,该吃晚饭。因为有阿烛在,夏萧的晚饭永远像打仗,节奏很急,但她有着自己的原则,总能考虑到很多人,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一样东西就全部吃光。姥姥教她的东西,她总是记得很清楚。可对碗里的东西,她看得十分重。
翌日,胖和尚拿着项链回来,笑嘻嘻的。
“大功告成。”
夏萧接过胖和尚手中的球形黑石项链,敬畏心更浓。
“多谢前辈。”
“前辈帮晚辈,都是应该的事。”
“可你都不知道我要它做什么,就将其带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这像一个绕口令,说完,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