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柏咬着牙爬上了桅杆。他在部下面前做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实际上怕得要死,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爬上了望斗,才大大舒了一口气。然后他往下看了一眼,还好,离地也就是层楼的高度,不算很吓人。
他适应了一会儿,就抬头往四周望去。如今秋高气爽,又没有工业污染,能见度极高,即使不借助望远镜,也能轻松看到南边的胶州湾,还有大沽河西岸胶西城繁盛的建筑群。
“让我看看,你们……在哪呢?”钱文柏毕竟只是个业余军迷出身,没受过正规侦察训练,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胶州军在哪,只好拿起望远镜沿着即墨到胶州的主要官道搜寻起来。
“墨水河沿岸……没有;棘洪滩……也没有,你们这是在哪呢?”
钱文柏拿着望远镜一遍又一遍的搜索,但仍然一无所获。这实际上有些为难他了,因为姜家军刚刚出发,刚出胶西县城还没多远呢。
“等等……我靠,我没看错吧,刚过大沽河?搞什么呢,兵贵神速懂不懂?”
又等了几十分钟,钱文柏终于发现了姜家军的踪迹。他们过了大沽河,走在官道上,速度比一般人走路还慢,还走走停停,看得钱文柏都有些着急,不由得替他们吐槽起来。
实际上这就是这时代军队的常态,行军时为了保持队形,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整队,一日能走个三十里就不错了。这次姜思恭带队出发,由于是内线作战,他准备日行五十里,十七日出发,十八日白天就可到达即墨城,简直可以称得上“神速”了。若是再快点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又想不到消息竟然能走漏得这么快,怎么会平白耗损自家的体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