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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追不上了!”
乃斐勒身边,管辖划桨奴隶的一个监工脸色苍白地对他报告道。
就在刚才,他们的战船与西方的东海船进行了一番斗智斗勇,敌船一向左转,他们就跟着向右转试图抄到前面去。但是这么转着转着,巨大的敌船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左前方不远处了,眼看着就要用侧舷黑洞洞的窗口对准他们了,可是他们仍然离敌船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怎么也赶不上了!
乃斐勒听了,对他怒吼道:“赶不上也要加紧赶,你让奴隶们再划快点,就算累死也得赶上去!”
监工被他吓住,左右为难,只得继续下到船舱挥舞皮鞭拼命了。
乃斐勒呆呆地站在船上,脑袋里拼命碰撞……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以前都是能轻松追上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这实际上是他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以前他打的海战都是近身战,敌船要打,肯定会迎着他接近过来;敌船不打,那肯定会背着他往反方向跑。总之自己这边只管加速就行了。可现在遇到了一股以侧舷远程火力为主要作战手段的敌人,对方以螺旋线保持一定法向距离向他接近,纵使他的爆发航速比对方快,在广阔的海面上也失去了主动权。
这便是轻火力桨帆战舰的末路啊!
“降帆了,敌船怎么降帆了?”
突然,水手们的惊呼打断了乃斐勒的思绪。他抬头望去,果然东海人的大船把大部分帆都收了起来,只留底层的几面控制方向,船速也陡然降了下去。换了个别的时候,这种自砍双腿的举动或许会让他欣喜若狂,但在现在,如此反常的行为反而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快!”乃斐勒焦急的怒吼起来,“快,快……”但是很快哑住了,现在这时候还能干什么呢?
“嘣——嗖!”突然传来一声响声,原来是一个抛石机手失手将石块抛了出去。乃斐勒惊出了一身汗,瞪了他一眼,不过又满怀希望地转头看向石块的轨迹——可是这小东西不争气地飞出短短一段距离后就落水了,连敌船的影子都没擦到。
即使如此,看向前方的乃斐勒和其他水手依然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过不是因为石块,而是因为那艘领头的高贵而巨大的白体红边的巨舰已经驶到了他们的正前方,洁白的船体上的黑洞洞的窗口突然诡异地冒出了火光和白烟!
“这是——”“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几乎就在听到巨响的同时,一股磅礴的力量撞到了三角阵最尖端的乃斐勒的座舰上,他瞬间感觉整个甲板都要被掀翻了………………不,是真的被掀翻了,他本人也被一股威力送到了天上去!
飞过短短三百米的距离,十枚巨大的炮弹有七枚成功撞到了这艘大型桨帆船上,射入角各异,造成的破坏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是哩伽塔人无法想象的。船舷被击飞,甲板被打出一大道伤痕,木屑四飞,水手和奴隶们不约而同地惊叫和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剌啊!”“那,那是恶魔啊!”“妈妈救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片刻之后,第二轮炮击再次到达,彻底把这艘声名卓著的战船的前半部分给打了个稀巴烂。这几乎已经彻底让它失去战斗力了,但谁让它挡在了最前面呢?后续的自由贸易和冰封两舰又继续对它进行了一轮炮轰,把它打成了一堆漂浮垃圾。
眼看着主舰和主将瞬间被炮火吞没,剩余的五艘战船上的人瞬间傻了眼,这可怎么办?继续打,那能打过吗?往后退,可这一退整个局面不就崩了吗?
但朱泾并没给他们犹豫的时间,打完一轮之后带领单纵队向南转向,训练有素的炮手很快装填完了第二发,再次将文明的力量向三角阵右翼的两艘桨帆船倾泻过去。
“轰轰轰轰轰轰……!”
不仅舰队右侧的乃斐勒战船被打散,左侧离得近的一些仆从船也遭遇了炮弹的打击,因为炮手开完了右舷的炮之后,在等待装填的时候又跑去左舷打了一轮。这么多船挤在一起,即使特意避开交战区,依然不可避免地有船落在了后面,然后就遭殃了。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他们不过是跟着阿兹德家来拣点便宜,哪想着会遇到这种可怕的事?
于是,不幸被炮弹打中的船上的人纷纷弃船逃生,其余幸运没被打中的船也纷纷调转航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过仓促间撤离哪有这么容易?逃跑很快演化成了狼狈的逃窜,甚至还有几艘船撞在了一起。远远看去,这一大片大大小小的船团就像遭遇了恶狼的羊群一样,瞬时陷入了混乱。再远处,还有一部分俊杰看清了形势,直接掉头往哩伽塔的方向返航了。
还剩下的三艘桨帆战船如梦初醒,借着东南风,桨帆并用,拼命向西逃去。可是此时三艘烈焰级已经运动到了东方,同样可以借助东南风顺风而行。桨帆船刚才在乃斐勒的指挥下拼命冲锋,早已用尽了力气,那三面小三角帆的帆力岂能与先进的海翼帆相比?在挣扎了十多分钟后,他们便被东海舰队追上,一个接一个送进了海底。
到了这种时候,剩余的仆从船就是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了,上演出了一出教科书般的“一哄而散”,全体调头往后撤去,比来时还争先恐后,好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