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颖说道:“虽说大方向上是这样,但细分的话又不完全一致。国家是由国民组成的,但不是每一个国民的利益都与国家一致。官僚可以投降,商人可以为钱资敌,真正的底层反正谁来都是受剥削也无所谓,平时还好,真正的危急时刻都靠不住。只有中间这不上不下的因我们建立的东海体系而收益的一群人,才真正与国家休戚相关,才真正与我们利益一致。这些人就是我们需要争取的对象,为此,必须要有一个制度将他标识出来,也就是公民体系了。”
她继续说道:“先不说那些假大空的,实际上,之前已经产生的顷田户虽无公民之名但也有公民之实了。他们享受了国家的好处,也就是一块大面积的耕地和对应的优惠税率,因此也必须要尽义务,也就是在战时被征召入伍,不然顷田就没了。这样的公民,关键时刻很有用,而又不会像地主官僚那样有可能威胁我们这二百人的地位,正是我们真正的基本盘,不应该多多益善吗”
史若云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扩军计划也可以考虑了。只是,像你这样说,公民权利义务要对等,顷田户有田地制约,但其它不种地的公民怎么办成为公民没什么特别的好处,也就不好对他们进行制约啊。”
林博颖耸耸肩:“鬼知道,大会二百人呢,总不能全让我出主意吧不过,税务部不是在筹划普征商税和所得税么我看就可以搞个歧视性税率,公民少征,其他人多征。”
“倒也是个办法,听着跟某某某对异教徒征的什一税差不多。”史若云感觉有些头疼,“但这商税的事牵一发动全身,要是税率不同,说不定会有一般商人诡寄在公民名下避税的事发生,还得慎重”
林博颖哈哈一笑:“那就得劳您费心了。公民的事先不说,至少今天这征募计划能过了吧您先看着,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先回去了”
“哦那慢走不送了”
在林博颖走后,史若云认真地思考起来。金融改革、税制改革、行政改革、扩军、公民体系前后一系列问题碰撞起来,在她脑中搅成了一团乱麻,但是随着思索的进行,又逐渐清晰起来。
“重新梳理一下,重要的不是把机构建到哪一级”
史若云开始在笔记本上做出了批注。
“而是从上到下,自下而上,培养一个易于管理且有共同利益的阶层”
她翻开一页新纸,在上面竖着画出自上而下的管委会体系,又画出平行的县域自治体系。随后,她又在旁边写上“公民兵”和“税制”两个圈,感到豁然开朗。
正当她想要奋笔疾书,将新计划记录下来的时候,门却又敲响了。
“请进。”
进来的是她的秘书,慎重地将一份标记为“秘密”的信送了进来。
史若云见发信人是孔嘉谊,有些奇怪,拆开看过之后,表情就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怒喊了出来:“这老孔是在背后捅刀子啊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