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伍快速通过弯道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出口,而是一道用麻袋垒成的土墙,土墙足有五六米高,在土墙上是一排排早已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蓇葖的这些手下冲得快啊,恨不得一步就冲出河川。因此当他们转过弯道的时候,发现前面是一堵土墙之后,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嘭!”
一道道沉闷的响声传来,那些着急的家伙直接就将整张脸化成一张薄薄的照片。
黄琢看着都觉得疼啊,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南墙啊,爽不爽?没撞过吧?想撞的赶紧,我这人大方不收你们的费用!”
蓇葖看到土墙之后,心里发寒。再看着四周的弓弩手,整个人如入冰窖。
“这回完了,汗达他们没有救成,反倒把自己陷入危境之中!这些大周军早就有预谋,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这道土墙是黄琢早就计划好的,想要用自己手里的这些甲士,挡住凶悍的五万骑兵,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他觉得如果能够确定对方的路线的话,在路口给他用沙袋封起来的话,应该可以挡住蓇葖不少的时间。
只是建造这样一道土墙需要时间,所以才不惜血本地在河川里面布置了那么多的弩车。而且他早就让驼驼兽拉着兽车,将早就准备好的沙袋拉到河川口,这样一来,建造土墙的速度就快了不少。
蓇葖朝土墙上的黄琢吐了一口口水道:“奸诈狡猾的东西,等爷爷出来之后,看不扒了你的皮!”
这要是被伍峰看到的话,一定会说:“真没礼貌,随地乱吐口水是不文明的行为,要是被居委会大妈知道非罚你十块钱不可!”
黄琢没和蓇葖那样不讲文明,他只是念叨着:“这里是河川啊蓇葖,你看看这个雨水,天塌了似的,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吗?”
蓇葖其实注意到了,他比黄琢他们更清楚在如此大雨的情况下,呆在河川之中会是一个什么下场。蓇葖现在要做的是和老天抢时间,他要抢在大水淹没河川之前冲出河川之地。
只是,他们在弩车那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而且河川的地形让这些巫族大军行动不便,一些狭窄之处无法让大军快速通过。五万大军在河川之中形成一道长蛇,看不到头望不见尾。
蓇葖红着眼,命令军队舍弃战马,朝土墙和两侧的高地冲锋,希望利用自己手里的人数优势,能够冲破黄琢他们布置的圈套。
就在他们开始冲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阵轰鸣声,地面都似乎在抖动,接着他们就看到昏黄的河水夹杂着泥沙和草木,往他们的大军后方冲来。
河水来势凶猛,最后面的那些骑兵队伍根本就无法逃脱,前面是自己的大军,已经挤得难以动弹,后面是滔天的洪水。绝望啊!
这些最后面的骑兵队伍,看着昏黄的洪水夹杂着泥沙,瞬间就将他们淹没。在他们惊恐的脸上,都是无助和绝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在泥沙中翻滚浮沉。
河水前进的速度很快,刚开始只是没过马蹄,很快便没过了马的膝盖。而且,河水还在上涨,眼看要平战马肚子了!
蓇葖没有选择,只有冒着箭矢和雨水,拼命地朝土墙和两边高地冲锋。
箭矢和雨水一同落下,带走无数骑兵将士的性命,下面的河水中,一具具尸体在里面浮浮沉沉。被土墙一挡,河川里面的河水水位逐渐加高。
这些巫族将士看了眼身后的洪水,吓得身体抖了抖,还是觉得这些拿着刀剑的大周甲士可爱一些,因此拼了命地想要和大周军士们亲近。
其实黄琢的这些手下对蓇葖的骑兵真不怎么熟,所以不大愿意和这些巫族将士们亲近,都将手里的弓箭弩箭地朝他们招呼,还有些巨石、沙袋往一些还在继续攀爬的人头上丢去。
大雨倾盆,河水上涨很快,转眼间就将那些战马淹没。
在河水的冲击下,这道土墙终于被冲垮了,河水怒吼着往河川外冲去,流入不远处的大河之中。
蓇葖带着侥幸冲上高地的将士,在河川外占据了一块地盘,在他身边聚集起来三四千人。只是这些人现在全部成了步卒,他们抛弃了战马逃命上来。
当然,战马们也抛弃了他们,这些战马此时已经在大河之中,和那些鱼虾做朋友去了。
“好吧,算你闯过了第二关,此路被你打通了,恭喜啊!”黄琢的军队将蓇葖这三四千人围成铁桶。
“蓇葖,要不你勉为其难地向我投降,我呢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白关开个欢庆会怎么样?我请你喝酸梅汤,很好喝的,他汗达每天都喝,喝上瘾了都!”
黄琢收起了他的蛤蟆镜,穿着整齐的铠甲,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拿着那支已经被淋湿了的雪茄,抬头望了望天空。
“天老大,可以了啊,下了这么多雨够意思了,是不是该歇歇了。你看,我这烟都抽不成了,对于一个几十年的老烟枪来说,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黄琢又对蓇葖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对这场雨有意见,你看,我这烟都抽不成了。所以,蓇葖啊,咱们俩是有共同语言的,你应该相信我,投降吧!我会给你争取一个最好的待遇,坐的牢房绝对是单间,带厕所卫生间的那种,我这个人对人最真诚了!真的!你看我这双真诚的眼睛!”
“呸!狗贼!只有战死的巫族战士,绝无屈膝投降的巫族儿郎!巫族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