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我算对了水贼不会善罢甘休,还会跑来渔村找胜利号的麻烦,却算不到它们竟弃船上岸,从陆路小径潜来偷袭放火。
虽然我和柳寒带领手下迅速地击败了水贼的先头部队,扑灭火势,但随后接下来的一幕更加使我大吃一惊:这伙水贼的大当家竟然就是黑太岁!
敌我力量悬殊,硬碰硬的正面决战肯定是不行的,因此我不得不故意挑衅黑太岁,让其接受与我单挑。只要能杀死黑太岁,这帮水贼必然大乱,渔村才能有保全的希望。
“你们先退后一些,提防对面有诈。”我转头对柳寒和汪守等交待道。
柳寒十分担心,问我:“你有把握赢它吗?”
我故作镇静,笑了笑回答:“放心吧!我当年好歹也是名震左丘城的‘背锅侠’,在角斗场上的名气可不比黑太岁小,我自有分寸。”
柳寒见我表现得信心十足,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便点点头,指挥手下的水手和村民退后。
村长汪守见我竟敢挑战一只厉鬼,也是十分担忧,但他曾经亲眼见识过我发威斩杀那只八爪鱼怪,知道我不会轻易做无谓的冒险,便只对我道了句:“小心!”
就在我交待这些话时,对面的黑太岁早就大步走出来。它用镰刀指着我轻蔑地叫阵道:“喂,你个乡巴佬!磨磨唧唧地是不是已经被吓尿了裤子不敢上来单挑了?俺可不想在待会吃你的时候,尝出一嘴尿骚味来!哈哈!”
“哈哈哈哈!”
“能入得了咱们大当家的口,已经算你福气了!”
“对呀!赶紧先去把屁股洗干净了再来打,免得丢人现眼!”
“最好再自己撒点盐巴上去,去去骚味,哈哈哈!”
对面的水贼顿时发出一阵狂笑和奚落。它们对自己的老大自然是信心满满,觉得我竟敢要求单挑黑太岁,简直就是主动送到老虎嘴边的人肉。
我在角斗场时,等待上场前曾经听过比这还要难听百倍的谩骂声和鼓噪声,早已练就了充耳不闻的本事。此时我便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盔甲,将盾镬套上左手,右手则暂时空着,如常刀依旧留在腰间的刀鞘里。
如常刀的长度太短,必须要近身才能发挥威力,就算我可以凭借阴力隔空劈砍,但这是第一次与厉鬼级别的鬼修交手,自然还是要慎重、沉稳一些,该出刀时再出刀。
黑太岁见我居然空着手上阵,以为是瞧它不起,顿时大怒,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蠢货,纳命来吧!”
它也不再多说一句,抡起那杆形状骇人的长柄镰刀就朝我拦腰割来。我灵巧地轻轻一跃,离地数尺,刚好从刀锋上面跳过。
黑太岁一击不中,手里立即翻转刀柄,反手将镰刀再次横割回来,想趁我落地未稳之时出杀招。
这一刀反割来得十分突然,我不及再次起跳,便就势一猫腰,整个身体紧紧地贴住地面,险险地从刀锋下面躲过。但镰刀上带起的一阵冷冽杀气,还是让我不由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顿起。
这黑太岁,虽然体型高大,但不笨不拙,手里的镰刀也使得十分熟练,确实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劲敌。尤其是它的长柄镰刀攻击范围非常大,舞到密时,竟似水泼不进一般。
我数次想闪开镰刀的攻击抢入黑太岁的近身偷袭,但都未能得逞。黑太岁将镰刀舞得密不透风,显然也是担心我钻进它的防御圈内。它的手长脚长,镰刀又是长柄的,近身作战对它来说就有点缩手缩脚的了。
而我现在手里只有如常刀,要想击败它就必须要想办法近身。双方的胜负手或许最后就在于这一远一近的区别之间。
不过,交手的一开始阶段我还是很耐心地先与之周旋,就绕着黑太岁在外围游走,寻找可以突破的机会。
黑太岁舞了半天的镰刀,却连我的衣角都割不中一片,早就不耐烦了。它越发恼怒,招式也使得更加大开大合,恨不得一刀就能将我劈成两半。
发力越猛,动作的幅度也就越大,击空的招式就更不容易半途变招。我终于等到了一次机会,趁着黑太岁一记全力斜劈之时往前一个倒地翻滚,趋近它的脚边。黑太岁的镰刀因为挥出的角度太高,只在我挡在背部的盾镬上“噌”地剐了一下就过去了,根本来不及收回,留下了右脚下盘的一个莫大破绽。
机会出现,如常刀也终于该出鞘了!
我伸手摸到腰间快速地出刀,对准黑太岁的右脚小腿迎面骨上狠狠地剁了一刀。
“嗷!”
黑太岁当即痛叫起来。这一刀砍出的伤口颇深,若是活人,恐怕腿骨早已断了。但黑太岁的小腿很粗,伤口处又迅速地涌出一阵浓密的黑气,只稍微往后踉跄了一步,伤口就很快开始愈合了。
“靠!我怎么就忘了,它练的鬼功可是会自愈的!”
我心里暗暗自责,这时方才想起了之前在左丘城的角斗场里曾经旁观过黑太岁的比赛,只有直接击杀它的脑部和心脏位置才能彻底杀死它,砍中其他部位都没有什么大用!
没办法,一击未能重伤黑太岁,我只得再次往外倒地狼狈地连续翻滚才离开了它的近身,否则头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一把锋利的镰刀来。但是回到外围后,我又得重新寻找战机。
“哇呀呀呀!气杀俺了!”
黑太岁被我重创一击后虽然很快愈合,但脚上的痛感是不可避免的,随即变得更加疯狂,将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