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外,李奇看着葛雷温山脉上空缓缓展开的神域立场,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异的叹息,神域笼罩的地方,那些原本隐没在世界背面的无数命运之弦已经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
“原来如此……抓到你了!”
此时李奇预想中应该乱如一团乱麻的命运之弦,赫然已经被人整理的井井有条……上面甚至还大大咧咧的贴着无数的……“中文标签”。
“真是个狠人啊……”
李奇看着那些被整理标注的命运之弦,饶是他现在已经根本不需要呼吸,却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虚空能量。
这是这位“郝傲天”渗入了世界背面,在和世界意志争夺控制权啊!!
顺着那些被整理好的命运之弦,李奇能感受到……在他此时无法观测的世界背面,两个庞大的意志正在展开生命最原始的生存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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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莉再次恢复意识时,他们已经远离了黑石修道院,数十人正簇拥着她奔驰在通往磐石要塞的山道上,这些骑士沉默着,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头顶湛蓝的天空。
虽然脖颈处依然略有些酸麻疼痛,但芬莉已经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了。
她失败了……反抗军的军事力量近乎一朝丧尽。
此时的昂赞河谷,除了两千多人的“河谷警备队”外,就只剩下几百个训练中的赤红军团新兵了。
“将军,您醒了?”
正扯着缰绳疾驰的萨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抬起一只手示意周围的骑士减速。
随着骑队缓缓停下,周围的侍卫隐隐散开,开始注意附近的动静。
萨琪则是掏出一个水袋拧开了盖子。
“喝点水吧……无名女神教团短时间应该赶不上我们。”
芬莉没有矫情,接过水壶就咕嘟咕嘟的痛饮起来,她确实感觉到自己很干渴。
瓦兰郡常年覆盖的阴云,让他们其实都不是很习惯沐浴在阳光下。
至少现在,周围一群侍卫,包括萨琪在内,都是嘴唇干裂,皮肤显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大约是被晒伤了。
半壶水下肚,芬莉揉了揉略微发涩的眼角,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巍峨群山。
“我们到哪了?”
“大约傍晚就能抵达磐石要塞。”
萨琪说着接过芬莉递过来的水壶。
他们这一路疾驰都是一人双马,几乎没有任何停歇,倒是比大军行进要快了许多。
芬莉跃下战马,活动着因为一路疾驰造成的酸麻,嘴里迟疑道:
“他们……怎么样了?”
“这,我不知道……”
此时大约正是下午3点左右,眼光猛烈而刺眼,温暖的风不停的在芬莉脸上吹拂,却无法让她冰凉的心有一丝慰藉。
芬莉忘不了葛罗根和巴尼那狰狞而又痛苦的表情和声音。
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还有黑石修道院中屹立的巨大金色拱门和潮水一般无穷无尽的“无名女神骑士”,他们……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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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昂赞河谷的居民还未从重新沐浴阳光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就被银白色的铁蹄声踏破了所有的安宁与幻想。
鲜血,尖叫,临死之前的悲鸣。
整个昂赞河谷都陷入无法抑止的大混乱当中。
按照教会的“异端讨伐令”,披风洁白的圣白骑士几乎摧毁了整个昂赞河谷。
承平日久,除了捉贼之外几乎没有战斗力的“河谷警备队”,甚至连集结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四散而出的圣白骑士团荡平了。
各个城镇的平民们被迫放弃了田地里尚在播种的作物,扛着各种工具开始兴建大大小小的“无名女神教堂”。
看不见面容的银白骑士盔甲锃亮,身后的披风洁白宛如白雪。
无数身披鲜红斗篷的“教会审判官”骑着战马奔驰在失去往日行人踪迹的乡间小道上,这些可怖的鲜红魔鬼正在昂赞河谷搜寻“异端圣子”的下落。
从脚程上来说,芬莉的速度远远不如圣白骑士们迅速。
起码当她赶回磐石要塞时,整个营地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只有大火燃烧后的余烬提醒她……她在这里留有一千多名伤兵。
而这个时候,昂赞河谷内部已然处处烽火。
芬莉只得绕过了仍有圣白骑士踪迹的磐石要塞,从隐秘小道回到了河谷,但却已经迟了。
河谷内的所有军事力量已经全部沦丧,各个村镇也都充斥着圣白骑士团的踪影。
就这样东躲西藏的渡过了几天,芬莉麾下聚集了三百多反抗军的余孽,艰难的在河谷南部的密林中与圣白骑士团作战。
随着包围圈愈发的缩小,身着鲜红斗篷的“教会审判官”也悄然出现在战场上,这些冷血的精锐斥候在密林中给芬莉等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陷阱,冷箭,下毒,深夜袭营。
各种阴毒手段层出不穷,如今芬莉营中,伤病员的比例赫然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二。
而随着外围愈来愈多的圣白骑士下马入林,他们能够辗转挪腾的余地也变得狭窄,各种物资都开始紧缺。
尤其是伤药……
现在许多轻伤员甚至已经不再使用伤药了。
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
全赖芬莉心中时不时升起的惊悸感,每当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