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外,刑秋和左锋骑在马上,周遭有一百多个骑马挎刀的番子,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官道,身后是一辆宽大的马车,耳朵里听着车厢里八个孩子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小草哥哥,你看,你看,鸟。”
“那是大雁。”小草趴在窗边跟着跟着看,转头笑道。
,小柳饿了。。。”
小花解开角落的包袱,拿出一块儿油纸包打开:“先个鸡腿儿垫垫,别吃太多,一会儿还要吃晚饭。”
“嗯嗯。”小柳把鸡腿儿拿在手里,刚要张口去咬:“嗯。。你也吃,可好吃了。”
小花笑道:不饿。”
“那。。。玄哥哥你吃?”小柳又把鸡腿送到李玄面前。
李玄摇摇头:“你吃。”
左锋听得有些心烦,但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他脑袋里想的还是如何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左大哥,既然已经上了路,又何必再多想,总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刑秋话中有话,左锋自然是听懂了。
“老邢,你说。。。”左锋还是有些忐忑,开口想再问,可话到嘴边,摇摇头,又给咽了回去。刑秋说的对,事已至此,他们再没有回头路可走,问了也是白问。只希望宫中那几位大人物们能看在自己二人的些许功劳上能够出手庇佑。
杭州城外,不过这次是相距六十余里外的那个依山傍水的小院中。一个男人穿着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凭空而舞,一个小女孩儿坐在屋门口的一个小凳子上杵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手里也有一根小木棍,偶尔学着比划一下。屋上炊烟袅袅,屋子里有阵阵饭香扑鼻,白毛的驴子卧在栅栏的边上打着盹。
“喂。”小女孩儿脆生生的叫道:“这套剑法没什么意思,我学会了,你再换一个。”
“学会了?”男子停下动作,挠了挠头,无奈的苦笑:“那这次教你一套难些的。”男子想了想,随后沉肘屈膝,将手中的木棍重又舞开了。
只是刚耍了几招,这小女孩儿又喊道:“喂,能不能教我点儿别的。”
“别的?不想学剑吗?那你想学什么?”男子疑惑道。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都会什么?”
男子哈哈一笑:“我会的兵器可不多,剑法不好吗?”
“剑法很好,不过我不想跟你学。”小女孩目露鄙视,撇了撇嘴:“你的剑法不如那个徐宝吧?我跟你学没前途。”
“哈?啊?哈?”男子张着嘴发出三声驴似的叫声,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这时,驴子忽然抬起了头,头朝着远方扯着破锣嗓子叫了一声。男人也停下了动作,转过身看着远处,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卷起阵阵烟尘。
“这是?笨兔子?”男子眨眨眼,却是想起了那个守株待兔的故事,哈哈一笑拍了拍身旁小女孩的脑袋:“我们今天吃马肉怎么样?吃过马肉吗?”
小女孩并没有理会他。
转眼间马跑到了院门前,男子说说笑笑的走过去,几步的距离,听到马背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虚弱道:“好久不见。”
“喂!喂!”
呼吸匀称,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做着一个不那么美妙的梦。
不过。。。
常笑痴将徐宝的手腕放下,叹了一声。
“徐宝怎么了?”小女孩站在门口淡淡的问道。
“吃撑了。”常笑痴舔了舔嘴唇。
确实是吃撑了没错,不过不是酒肉饭菜,而是药。
常笑痴察觉到徐宝体内有一股宏大的药力,极是爆裂炽热,沿着周身经脉急急而走。别看其表面平静,但实际上却是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经脉焚烧之苦。也就是他的内功本就专走阳脉,而且体内有一股阴气相制衡,不然换做常人恐怕早就阳火焚体疯狂而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吃春药了?”这自然是玩笑话,不过常笑痴心中实在好奇这徐宝到底经历了什么。按自己的理解,恐怕只有人在一时之间吞服大量至热至阳的药物才有可能造成这种阳气蒸腾之相。可感受其体内的药性却又不是春药,而且想来这小子再蠢也不至于拿春药当饭吃。
“救。。。还是不救呢?”
对于常笑痴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出于某个原因,自己肯定是要救他的。可是。。。他怎么会在这个性命忧关的时候找上自己。
就这么信任自己?
还是他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想,常笑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真他娘的欺负人。”
伸手将徐宝从床上服坐起来摆了个五心朝天的盘坐姿势,常笑痴也脱鞋上床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其身后,随后气运双掌,猛地叠掌按在了徐宝的后心位置。
“唔!”徐宝闷哼一声。
小屋之中凭空而起一股旋风,两人的头发无风自动。
怦!
怦!
怦!
风过后,是心跳的声音回响,小女孩虽然站在门口,却依然听得一轻而出。片刻之后,她缓缓地转身去了厨房,踮着脚,从桌上拿起了一把菜刀。
银亮宽厚的刀身上映照着一双杀气森森的眼睛。
“这似乎是一个机会。”
“。。。。。。”
世界上真的有早慧之人,燕月薇便是一个。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不共戴天的道理她不明白,不过人类本能的也是最原始的yù_wàng之一便是占有。而与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