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尸体,两男一女,孩子趴在女子身上啼哭着,身后站着一个手里握着匕首的男子,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男子。
徐宝在白老憨的背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番似乎再清楚不过的场面,不知该如何去做。而白老憨倒是毫不怯场,踱着小碎步走向那啼哭的小孩。
从社会美德的角度来说,自己应该拔剑将这地上的小孩子救下来,可平白无故不知前因后果,自己会不会有些多管闲事了?
彼此的距离一点点的接近,常笑痴的目光在徐宝的脸上扫过,又略过他腰间的剑,看看白驴子,最后回到了地上小孩儿的身上。
一探手抓在小孩儿脖颈后的衣服领子上,小孩子整个人吊在半空,哭嚎更甚,小胳膊小腿儿胡乱挣扎着,口中只喊着“娘”。
“别哭了!”
“放开他!”
两人同时开口,常笑痴又看向徐宝。
徐宝摊了摊手:“虽然我这人也算不得好人吧,但老话说的好,。”
常笑痴很明显没听懂徐宝的这句鸟语:“哈?你说啥?”
“我说,女人和孩子不能杀,这是行规。”徐宝无奈的解释道:“没文化真可怕。喂,我虽然不太想管闲事,但可能的话,能不能放这小孩儿一马。”
“这个嘛。。。”常笑痴歪着头:“我要说不行呢?”
“那我转头就走。”徐宝诚恳的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准备找机会给他来个回马枪。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常笑痴嘿嘿一笑,手上一松,小孩儿直接摔到了地上,整个人昏了过去。常笑痴伸手向着身后密林中一指:“人家来报仇来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密林中又钻出了一票人马,得有四十多骑,为首之人是一个方面美髯的中年人,目光在场中一扫,身形晃了几晃,随后猛然仰天悲呼:“我儿!众兄弟,与我将这两贼子碎尸万段!”
众人一拥而上,各挥刀剑,口中呼啸连连。
看得出,人家很愤怒,不死不休。
也看得出,这常笑痴并不畏惧,倒持着手中蛇形怪匕,嘴角冷笑,看来竟是准备将对方全部留在这里。
可是。。。
“这他妈与我什么关系啊!”徐宝欲哭无泪,想跑?白老憨不知是又犯了什么毛病,竟然迎了上去。
“干!”
徐宝咬咬牙,这可不是开口解释澄清误会的时候,一抹惊鸿,太阿出鞘。徐宝持剑在手,整个人忽的窜起,脚尖在白老憨的背上一点,直如长虹贯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对方没错,妻儿死在面前,让人家保持理智本就是笑话。
自己也没错,总不能闭上眼睛任人宰割吧?尤其对方这付不准备留活口的架势。
双方都没有错,那又能如何?
狭路相逢尔!
徐宝在前,常笑痴在后,两人突入阵中,如狂龙掠艳,一人快剑无匹挟太阿剑之威无坚不摧,另一人一手九曲银蛇匕指东打西变幻莫测。二人虽无坐骑,但仗着一身高绝轻功以众人之马匹、头顶、肩膀为着力点,双脚竟不占地。而再反观这四十多个骑者坐在马上,转身不易,胯下之马反倒成了束缚。
当一切重又归于平静,四十人豁出性命,却只是让地上多了三十九具尸体和三十九匹无主之马,唯有一人负伤远遁而去。
微风拂过,徐宝的剑被常笑痴一双肉掌合在手中。
“喂喂,好歹也是一起杀人的朋友,你这又是做什么?”
“一起杀人不代表就是朋友。”
“也有道理。”常笑痴哈哈一笑,脚尖一点,整个人飘然而退:“剑快,手中剑也是绝顶的神兵利器,但可惜你境界不够,杀不了我,怎么办?”
“境界不够,未必便杀不了你。”徐宝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纯白而无任何花纹的面具来。
此时的徐宝只能凭借着催眠的方法能够进入那个所谓剑心通明的状态。而催眠的过程笼统的可以分为诱导、深化和解除三个阶段。
在将自己的这个催眠方法与老爹徐孝天分享了之后,徐孝天虽然还是没有理解,但却给出了许多极有用处的建议,便是这个面具。
将诱导的方法从不断的心里暗示转换为一个面具,将解除的方法设定为亲手夺取一人的性命。
在出宫之前,徐宝终于按照这个设定对自己完成了深度催眠。虽然有些死板,但确实节省了自我催眠的那个漫长的过程,而且更加稳定。
只是有一桩坏处,那便是如果没有成功杀死一人,恐怕他无法解除这个状态。
而这个所谓的剑心通明的状态,徐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因为每次的记忆都是完全缺失的。
“戴个面具便能杀我?”常笑痴不懂这面具的意义,但看眼前这少年人一脸的凝重心中又有些吃不准,想了想,抬手一翻,手中平白多了三只金镖:“我有三支金镖,一支打你,一支打你的驴,最后一支打那孩子,你待如何?”
徐宝眯了眯眼睛,没有做声。
“这孩子我是要带走的,放心,不会对她不利。你若不信,大可跟来。”常笑痴说罢,迈步走向那仍在昏迷中的孩子:“不过跟着我会有很多麻烦,只怕你会死的很快。”
徐宝在一旁看着,看到常笑痴将孩子单手抱在怀中,动作虽然粗鲁,但眼中却无杀意。心中权衡一阵,徐宝忽然开口问道:“你要去哪?”
“我?”常笑痴想了想:“饿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