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谱》中记载,世间有五种猫为天生灵物,一曰月影乌瞳金丝虎,二曰渡水葫芦,三曰长面罗汉,四曰千文钱,五曰金玉奴。
其中这长面罗汉猫生的一身锦绣花纹,呆头呆脑、憨里憨气,尾长而爪短,猫脸奇大,额上有“丰”字花纹,天生佛陀的性子,金童耳、玉女腰、仙人背,轻易不会开口叫唤,但一旦开口,则预示主人必有灾殃。。。”
不同于徐孝天和楚尝药这两个爱猫而不懂猫的老猫奴,曾痛心早年便曾研读过《猫谱》。本以为这《猫谱》上所记载的五种灵猫只是以讹传讹的想象之物,平日来时也没细看,结果刚才忽然听到这从不开口的猫叫了一声,再与书中记载两相对照,越想越觉得这便是书中所说的长面罗汉猫。
徐孝天和楚尝药对视一眼,徐孝天笃信鬼神之说,有些将信将疑:“不能吧?小宝儿说这就是在街上随便买的一只猫,应该没这么巧吧?再说猫能预示吉凶,也太邪乎了。。。”
“肯定做不得准。这大内高手如云,这小子每天大多又在你眼前晃悠,能有什么危险?无稽之谈,无稽之谈。”楚尝药是一点儿也不信。
此时,胡雨和闻风华刚刚随着人群走入了广安门,卖糖人的小贩与身边的身边的卦师说了一声,随后赶往锦衣卫镇府司。算卦的卦师也不管自己的摊位,起身遥遥的坠在胡、闻二人的身后,路上不时的留下锦衣卫独有的记号。。。
永安客栈
地字乙房
雷元凯端着一盘酒肉放在桌上,回身把房门关好,看着窗边正在望天发呆的一个独臂汉子,叹了一声:“大哥,先吃些饭菜吧。”
“唉,我吃不下啊。”刘天成转过头来,叹了一声:“还没消息吗?”
“跑了一天,各家客栈我也都打听了,还拖了京中两个有交情的朋友,但全无三弟的踪迹。也可能他已经走了吧?”雷元凯如此说,其实心里也知道胡雨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的事儿来。
雷元凯坐在桌旁一起唉声叹气,没有动筷。刘天成不忍兄弟挨饿,便坐了过来准备差不多也吃几口。
“这就对了嘛。”雷元凯故作洒脱的一笑:“其实大哥,三弟的本事若是不想见咱们,咱们就是把这京城翻过来抖三抖,也是找不见他。但他要是想见咱们,哪怕咱们躲到天涯海角,说不定上趟茅房都能和他撞个对脸儿。我今天白天的时候也想了,三弟不是个傻子。上一次他夜入皇宫不仅无功而返,还受了内伤,就算他把伤养好,凭他一个人,再入皇宫大概也是一样的后果。所以啊,我猜他最后肯定得找咱们帮忙。”
刘天成抬头饮了一杯酒:“一世人,三兄弟。咱们三个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他想做什么咱们自然是义不容辞。就怕他逞能,或者跟咱们瞎客气,怕连累咱们而不来找咱们。”
“你们是我的哥哥,小弟怎么会和你们客气。”房门被推开,胡雨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中,身后跟着月下独行闻风华。
“三弟!”刘天成和雷元凯惊喜起身。
“大哥,二哥,小弟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胡雨面露惭色,抱拳深施一礼。
雷元凯赶忙把他扶起来:“说的什么话这是,你再这样二哥可要翻脸了!”
刘天成看着胡雨身后的闻风华:“不知阁下是?”
“在下闻风华,人送匪号月下独行,礼过去了(liao)~”
“久仰久仰!”
“久仰大名,三弟往日里也是经常与我们说起你,哈哈~”
将房门再关好,四人分宾主落座。互相寒暄客套了一番,雷元凯性子直,当先将话头挑开:“三弟,二哥可得说你两句了。”
“二哥您说,小弟洗耳恭听。”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黎民百姓做些事本是咱们侠义道的本分,不管是杀贪官污吏还是劫富济贫的事儿咱们三个也都没少做,可说实话,当今这个世道,咱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河南和山西两地的百姓日子不好过,我和大哥也不是瞎子,也看在了眼里,可旨意是皇上下的,是朝廷的那些官老爷们定的。你心中就算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呢?独闯深宫大内,上次你是运气好,再让你进一次,你可还有把握能活着出来?不过是枉送性命而已。听二哥一句劝,算了吧。”
“二哥,你是知道我的。”胡雨摇摇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丈夫所为。皇上深居内宫,所见所闻都是那些官老爷跟他说的,他未必便知道两地百姓的凄苦。。。”
雷元凯眼睛一瞪:“你怎么知道他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呢?”
略略的沉默过后,胡雨苦笑:“那我便把命送在那深宫之中也就是了。”
“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雷元凯眼睛一瞪,还要再劝,一旁的刘天成却伸手拦道:“唉,二弟,三弟死心眼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也不能找死啊?”
“咱们闯荡江湖,刀头舔血,你还觉得自己能活个七老八十不成?左也是横死道左的命,我倒觉得三弟是对的,把这一腔子血洒在皇上的龙书案上,为老百姓说一句话,咱们这辈子才算是没白活。三弟,”刘天成举杯道:“大哥敬你!”
“大哥。。。”胡雨已是凝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生死与共”这四个字说来简单,但古往今来莫说是结义兄弟,便是真正的亲兄弟又有几人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