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残影如蚕茧般将汪芷层层围住,包裹其中,不住有白色的雾气蒸腾而起。
老和尚苦智和小和尚花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概过去一炷香的功夫,花开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师父,徐施主为何还不停手啊,汪施主阴阳跷脉和阴阳维脉应该已经通开了啊?”
苦智低头道:“因为他不放心师父,怕师父我会暗动手脚。”
“那他是不相信师父?”
苦智摇摇头:“或许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冒任何险。你还不懂,等将来你就明白了。”
“哦。”花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左右看看,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瘫倒在地的岳近泉,于是走了过去:“小僧花开,这位施主,你怎么躺在这里不动啊?”
岳近泉此时穴道其实已经自行运功冲开了,但他故作穴道未解只是想在此看看此间的结局,这很重要,抛开对自己武道一途的帮助而言,徐宝和汪芷分别是东西二厂的厂督,他们间的只言片语说不得便会影响自己将来的决断。
当然了,刚才的局势就算他想走其实也走不了,就算他趁着徐宝和汪芷缠斗的功夫往外跑,外边儿的那些番子们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现在嘛。。。
“在下岳近泉,乃是华山派掌门,因为受了些内伤所以在此将养一会儿。”岳近泉直了直身子,随后在花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苦智的身前:“大师。”
不等岳近泉多说,苦智先道:“岳掌门自便便是,贫僧不敢阻拦。”
岳近泉深施一礼:“大师言重了,岳某心中感激大师搭救之恩,不知大师所说烂柯寺位于何处,岳某他日得闲自当亲自上门拜谢。”
岳近泉此问倒也不至于说想贪图苦智什么,只是如此一个神秘势力,苦智又是如此一个高手,结交一番总不是坏事。
苦智看着岳近泉,摇摇头:“岳施主,烂柯寺所在贫僧不便相告,岳施主若有佛缘他日自会知晓。”
岳近泉犹豫了一下:“既如此,那岳某也就不再多问,不过大师,刚才岳某听大师话中的意思,似乎大师你修习过少林寺易筋经和洗髓经,不知是不是岳某理解有误。岳某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少林寺中洗髓经失传,易筋经也只余半部残片,所以想给大师提个醒,若大师真的练过易筋洗髓二经,还是不要轻易与外人言,否则难免会横生是非。”
“多谢岳施主提醒,贫僧知晓了。关于此二经之事贫僧自会上少林给一个交代。”苦智微微躬身致谢,随后又道::“岳施主,再有盏茶功夫徐施主那边便要结束,岳施主若再不走一会儿老僧恐怕未必有闲暇能护你周全。”
岳近泉微笑回道:“多谢大师,那岳某便先行一步了。”说着话转身便走,路过地上师弟文青山的尸体时叹了一声,弯腰把他扛在肩膀上。至于那个徒弟孙钰,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理也不理,好像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一般。
岳近泉走后正如苦智所说,一盏茶的功夫,徐宝停下了身形。他身旁汪芷双目紧闭,脸上泛着一股不正常的青红之色。
这不过是奇经八脉初通的后遗症,过几日就好了,不需多做理会。
徐宝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苦智:“有劳大师久候。”
“不敢。”苦智摇摇头:“施主可要休息片刻?”
“自是最好。”徐宝摇摇头,眼角余光注意到角落里岳近泉已经带着文青山的尸体走了,也没多说什么,自己本也没有杀他的打算,走了也就走了吧。
“大师。”徐宝抓紧时间回复内力,一边好奇的问道:“大师你这右手一直举着不累吗?”
苦智来的时候右手就一直持佛理立在胸前不曾有一刻放下,偶尔有动作也都是用空着的左手来完成,这是虔诚还是什么怪癖?不曾听闻佛家有这样的礼数或修行的方式。
苦智回道:“贫僧在持戒自省,施主不必在意。”
“自省?大师是犯过什么错喽?”
“是。”苦智点头承认了,但看来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徐宝又提醒道:“大师,咱们一会儿肯定是要切磋几招的,你就这样一直端着右手恐怕未必是我的对手啊。”
这句提醒倒不是什么善意,只是想先问明白了,别这老和尚的右手是什么了不起的杀手锏才好。
对于徐宝所言,苦智只是微微一笑:“不打紧,不打紧,与徐施主交手贫僧还不需用上这只右手。”
好狂妄的老和尚!
徐宝一挑双眉:“那你是想凭一只手败我?”
“一只手?不不不,施主误会了,与施主一战贫僧并不需要用到这一双手。”
“哈,有趣有趣。”徐宝彻底气的笑了,论武功徐宝不敢自称天下第一,可要是有人敢说让自己双手还能答应自己的那肯定是个疯子。
“好,那就让我领教大师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徐宝目光一凛,脚下发力踏碎无数青砖,只一瞬间人便已经来到了苦智的身后,探手一掌如电闪雷轰直击苦智的后心要害,另一手也不闲着,屈指连弹,三根银针悄无声息的射向苦智两腰肾水之地。
“中了!”苦智不闪不躲好像石头木雕,徐宝先是一喜,但随后一惊,手掌竟完全穿过了苦智的身体而且手掌上也全没力道回应。
残影?
他什么时候躲开的?
叮叮两声脆响,银针齐根没入了青砖地上。
更为诡异的是身前苦智的残影依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