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联手大锁京师,所有人等许进不许出,上一次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还是夺门之变的前后,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皇帝竟然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早朝罢了,人心惶惶之间却不见有哪个朝臣敢上书谏言,便是连彭时也没说什么,这个时候上书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只会把自己的性命白白送掉,就义和找死可不是一回事。
朱见深给了万通和尚明三天的时间来找李子龙,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半,两人却一无所获。
这很不合常理。
京城是锦衣卫和东厂的老巢,经营数十年,别说是找个人,便是找个蚂蚁也用不上三天的时间,更何况这一次厂卫两家联手,难道这人出了城?
“肯定还在京城,咱家调了四门的记录,别说道士,便是长相相似的也没出过城。”
“老子这边也一样。”
尚明和万通看着对方,这一刻没有仇恨,只有愁苦。
皇帝发了怒,撂下了狠话,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不过大家心里都不慌,毕竟朱见深是个念旧情的,事情总有斡旋的余地,但这次不同,找不回李子龙万贞儿可能就得死,万贞儿死了他俩铁定是要陪葬的!
“不应该啊。。。”
“不应该啊。。。”
“不应该啊。。。”
“不应该啊。。。”
两个人对着发愁,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的念,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一点儿精气神儿也没了。
“啊!”
“怎么了?吓老子一跳!”
“宫内!”
“宫内,什么宫内?”
尚明眯了眯眼睛:“万大人,人若不在京城那合该咱们爷们挨刀,可人要是在京城,你说,还有哪个地方咱们没查过?”
“你是说皇宫?”万通想了想,也点了头:“锦衣卫都是带鸟的,进不去,尚公公你的东厂总强点儿吧?”
“也没多少眼线,找人肯定是不够。”尚明摇摇头,喃喃自语着,似说给自己听,但偏又让对面万通也听的清楚:“李子龙能上万岁山又全身而退,若不是他真会飞天遁地,那肯定就是有人接应领路。皇家御苑,百姓不可能,朝臣不可能,只能是宫里的人,而且身份必然不低。
如果贵妃娘娘的事儿真是他们做下的。。。那之后陛下震怒也是应有之义,他们想藏人的话藏哪,肯定是宫里啊,咱们厂卫密探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往宫里伸手。查不着是办事不利,查着了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在窥伺帝王起居,回头也是死罪啊。
哎呀,好算计啊,这是要咱家的东厂,还是要锦衣卫,还是都想要?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是厂卫的权柄,还是咱爷们儿的脑袋?”
听到此处,万通一把就把桌子掀了:“反了他们,老子现在就进宫去找我姐夫!”
尚明瞥他一眼,嗤笑一声:“姐夫?贵妃娘娘在,你是陛下的国舅爷,娘娘不在,你可就是娘娘黄泉路上的娘家人。”
“你放屁!”万通一把揪住尚明的脖领子一叫劲愣是把他给拽了起来。
“放屁?咱家说的道理你自己想不明白?”
“你!”万通瞪眼,又颓然的松开了手:“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老实儿认错呗。”尚明抬手整了一下衣领,忽然笑了:“厂卫权倾朝野,侦缉天下,现在找不到是咱们没本事,但将来想找还离不开咱们,老实儿认错,陛下或许能网开一面。”
“这个时候我姐夫正是气头儿上,你死定了,我也未必能讨的好儿。”
“所以还得一个人帮忙。”
“谁?”
“梁芳。”
坤宁宫
万贞儿昏迷了三天,朱见深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了三天,此时面容也有了些憔悴之色,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万贞儿此时只是昏迷,呼吸匀称,米汤也送的下去,病情再无恶化。
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就好像。。。真是中了什么邪术。
怀恩走到近前:“陛下,汪芷求见。”
“宣她进来吧。”
汪芷从殿外走了进来,面容也一样的憔悴,全无血色,更无往日灵动。
“拜见皇爷。”
“起来吧。”朱见深挥了挥手,回头看了她一眼:“手里拿的什么?”
“回皇爷的话,是。。。巫蛊娃娃。”
“巫蛊娃娃?”朱见深一愣,猛地回头:“哪里得来的?”
“万岁山顶。”
“?!”朱见深冲过去把汪芷手中的娃娃抢在手中细看,这布娃娃看着做工很是粗糙,粗布萱草,黑豆作的耳目,不知什么动物做的头发,看样式是个女人样式,翻过来再看,只见背后歪歪扭扭的用红线绣的三个字“万贞儿”。
“这娃娃,是万岁山上得来的?”
“是。”
“细说说。”
“奴婢。。。”
不久之后,又有小宦官进来通报说万通、尚明以及梁芳三人求见。
“只他们三个吗?还带了别人没有?”
“回陛下的话,只有他们三人,未见旁人跟随。”
“无用的废物,宣他们进来。”朱见深吩咐道,转头又对汪芷道:“芷儿,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想到竟然是你先得了线索,很好,你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
“陛下,芷儿还要向您求一道旨意。”
“说?”
“芷儿想在宫中各监调几个掌印帮忙,张伴伴一个人帮我人手有些不足。”
“行,宫中人手你随意调用便是。”
眼见得万通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