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健眼见二人性命危在旦夕,却并不惊慌,道:“老妖,你敢杀我们,便不怕真君来为我二人报仇吗?便不怕天庭的法度吗?”
老祖笑道:“二郎神不过些许手段,未必赢得了老子。天庭有甚法度?不过以势压人,以多欺少而已,老子更加不怕。告诉你,今天老子是吃定你们了。”
直健听得这老妖竟然毫无顾忌,顿时有些慌乱,无奈之下,只得看向郭申,接着向他狠狠地一点头。
郭申见了,似乎忽然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怒喝道:“老妖,休想。”说着,他猛然举起手扣下了自己的右眼,将其平托于掌中。那眼珠此时鲜血淋淋,显得诡异无比,而郭申却早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容老祖也没想到他忽然会做出这种自残的行为,顿时愣了一愣。
直健早有准备,见此时机,大声念诵道:“显圣真君庇佑,破魔诛邪。”
随着他的咒语,那眼珠忽然透出了一片金黄,便融化了开来,化成了金灿灿的一片光华。
接着,只听直健大喊了声:“疾!”
那片金光受此法咒催动,立刻汇聚为一束,如碗口粗细,便向着容老祖的额头直射了过去。
老祖虽有些愕然,却已暗自有了防备,此时眼见金光射来,便连忙发动神通,闪身躲避。
谁知那金光便似有着灵性,明明被躲开之后,划过一条弧线便又飞射回来。
容老祖早料到那金光不会如此简单,也一直注意着,见那金光飞回,再次躲闪开,那金光却再次转向,看上去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云翔眼见着金光便如同制导导弹一般,追着容老祖不停,也是不由得为他担忧,人力毕竟有穷尽的时候,但这金光却好像有着无穷的动力,追了许久却不见丝毫减缓。
他倒是想扔点什么东西阻一阻金光,帮助老祖逃脱追踪,奈何一光一人的速度都是快若闪电,他实在是捕捉不到。
片刻后,容老祖似乎被追得不耐烦了,忽然身形一晃,全身上下便涌出了无限黑气,接着,便见平地上无端刮起一阵风沙,遮云蔽日,掩去了他的身影,只有那金光在其中飞驰。
毫无征兆的,那风沙中,猛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高度足有六七米,迎着那道金光便拍了上去。那金光与手掌黑影相比,便如同毛发一般细小,一下便被拍得不见了踪影。
风沙散去,黑影消失,老祖现出了身形,只见他捧着右手,手上有一个针ci般地孔洞,汩汩地流出鲜血。
毫无疑问,那道黑影必然便是老祖的化身,不想竟然如此生猛,二位天神的搏命绝技,竟然只造成了个针眼大的伤口而已。
老祖脸色阴沉,回身看去,果然,直郭二人之前的位置上,已是空无一人。
这二人却也精明,放出金光后,趁着老祖顾不得他们,便直接驾起风雷逃窜,回去搬救兵去了。若是金光能够重伤或杀死老祖,他们只需带人回来捡便宜就行了;若是金光奈何不得老祖,他们留下也是等死。
云翔眼见老祖得胜归来,起身忙迎了上去,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
老祖却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一摆手道:“休要聒噪,不想二郎神竟将天眼神通借给那郭申一道,这一番交手,怕是已经惊动了他,若我没有猜错,他应当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老子不想和天庭那些垃圾纠缠,这便要离开了,你也赶紧远离此山,免得殃及池鱼。”
云翔被老祖的话吓了一跳,一肚子问题都憋了回去,只是黯然道:“老祖这便要与晚辈分别吗?”
老祖听出了他心中的不舍,安慰道:“今日这事发生得突然,如今也是实在无奈。你这小蛤蟆不错,就是不肯食人,修炼不得妖术,跟着老子实在是危险,咱们便就此别过吧。不过,这也算是好事,你没有妖气,只要躲好了,他们也找不到你。”
说完,他低头想了想,忽然手掌一翻,便取出了一个圆圆的白色东西,仔细看去,却好像是一个人头盖骨做成的帽子。
他捧着那个帽子,对着云翔笑道:“小蛤蟆,你不是一直羡慕我这人身吗?送你个好玩的东西。这东西唤作黄狼顶,是我未化形时一个朋友送的,将这东西顶在头上,念动咒语,便可以幻化成人了,我如今留着也没用,你拿去玩耍吧。”
云翔看着那黄狼顶,又惊又喜,顿时忘记了离别之痛,问道:“老祖,你是说,戴上这个就可以跟你一样化形成人了?”
老祖笑骂道:“做的什么白日梦。这东西只是个小玩意,用的只是幻术,糊弄普通人类还行,稍微有点道行的一眼便看破了。而且切记,幻化时不能与人接触,否则幻术立刻就破了。”
说完,他随手便将黄狼顶扣在云翔的头上,将咒语告诉了他。
云翔连忙念动咒语,果然变成了人形。找了一个水滩一照,便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虽然算不上太英俊,面貌却颇为刚毅,比起上一世的自己差一点,但差得不算多。
更神妙的是,这宝物竟然连衣服都能幻化出来了,倒是真的省去了不少麻烦。
当然,这些都是幻术,他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仍是那只趴伏在地上的蛤蟆,这个人形,倒是有点像上一世见过的全系影像。
可即便如此,他此时也是觉得一阵阵幸福的眩晕感潮水般袭来,这宝物虽然有诸多禁忌,但对此时的他来说可算是绝对的至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