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一天,云翔正在水潭边向九尾夫人讨教幻术,忽然听得潭底传来了轰鸣之声。
二人连忙凑上前去观瞧,只见潭水上忽然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接着那无数漩涡便开始汇聚了起来,汇成了一个足有三百米大小的大漩涡。
最终,那漩涡正中缓缓升起了一个人影,却正是西海龙王敖丰。这位身受重伤的老龙王在休养了一个月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他一面走上潭边,一面开口道:“阿狸,云翔,这些日子里,多亏了你们照料,我如今已无大碍了。”
九尾夫人听了这话,先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接着又板起了脸来,冷哼一声道:“好了便是好了,又整出那许多声势做什么?既然你已经无碍了,又打算何时去找我的孩儿?”
敖丰苦笑道:“眼下我功力未复,修为不足往日的一半,若是出去,只怕难逃天庭的追捕。不过你且放心,待我伤愈之后,定会寻遍天下至交,请他们一同帮我寻找孩儿。”
九尾夫人知道敖丰并不是有意推脱,便也不再催促,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生休养,待得伤愈之后,莫要忘记自己的承诺便是。”
敖丰道:“如今我还离不开水脉,幸好这潭水中并无水神,倒是正好在此安家,你也可在此陪伴我。”
九尾夫人不悦道:“我为何要陪伴你?你可莫要忘了,你早就不是西海龙王了,也休想再随意发号施令。我要返回压龙山的住处,除非你找到了孩儿,否则今生休想再见我。”
敖丰知道九尾夫人对他仍有恨意,无奈叹了口气,却也不再说话了。
这时,九尾夫人又道:“对了,当日这云翔小蛤蟆带着你大哥的信件前来找我,我曾答应他,待你出来之时,便会为敖广说情,让你莫要再去怪他,你也不能让我失信于人才是。”
敖丰神色一凝,半晌才摇头道:“他们虽然当年陷害与我,害得我被关押了四百多年,可终究是我的亲生兄弟,如今又派了人来救我出来,还找你前来说情,也罢,我不与他们计较了就是。”
一旁的云翔听了这话,却是着实吃了一惊,怎么听上去,这敖丰被关押,还是几位龙王陷害的,这可与他的预想大相径庭啊。
顿了顿,敖丰又续道:“我大哥一向无利不起早,此番为我大费周折,当时有所求才对,你且说说吧,他究竟有什么事要我去办?”
九尾夫人淡淡一笑,道:“你倒是对这些兄弟了解得紧,他们确是有事情要求你,才会如此费力地救你出来。”
说完,她忽然住口,回头看了看正在侧耳倾听的云翔,那意思很明显,是觉得此事有些机密,希望他回避一下。
云翔对于这其中的隐密,当然也是极为好奇,仗着与九尾夫人亲善,便出言试探着祈求道:“夫人,这些日子小妖跑前忙后,也费了不少工夫,难道不能让小妖知道一下此事的缘由?这般念完了经便赶和尚,只怕有些不讲道义啊。”
九尾夫人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这小妖怪,倒是会撒泼得紧,也罢,让你听听也是无妨,正好也让你知道,你家的东海龙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以后也好有所提防。”
敖丰听了这话,转头看向云翔,皱了皱眉,却终究并未提出异议。
九尾夫人继续转向敖丰道:“你大哥知道你与西天灵山一向亲近,便求你出面为龙族说项,以期四海龙族与西天互为朋羽。”
“哼!”敖丰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冷哼道:“他们现在可是后悔了吗?当年我就说过,东天不可靠,西天才是佛门正统,他们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信,非要将宝物送给东天之人,还陷害于我,如今眼见西天势大,却是想起我来了,这样的兄弟,当真是不要也罢。”
我晕,这是什么意思?西天是如雷贯耳的佛家圣地,可东天又是个什么鬼?怎的龙族之事,还扯出了东西天之争呢?
云翔此时真是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不好开口发问,只得先将此事记下,留待日后慢慢琢磨。
九尾夫人叹道:“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却是不懂的,不过我只知道,此次救你出来,东海龙宫功不可没,你也总需要回报一二才是。”
敖丰苦思良久,方才道:“罢了,待得我伤愈之后,便抽时间去西天灵山一趟便是,办完了此事,我便与他们两不相欠了。”
接着,他转而对云翔道:“你回去告诉我大哥,他说的事,我会去办,自此以后我们兄弟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云翔连忙应了声是,却也心知肚明,这后面的半句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否则就是自讨苦吃了。
敖丰又道:“云翔,救我出来,你出力甚大,如今你是大哥的下属,有些话我不便细说,若是日后你有难处,可来此地寻我,我自会出手相助。”
云翔听得这敖丰还念着自己的好,心中也有些感动,便道:“那小妖就先谢过二爷了。”
一旁的九尾夫人听了这话,却是阴阳怪气地道:“小蛤蟆,他早已不是什么西海龙王的,哪里还有本事帮助别人,你又何须谢他?”
云翔顿时有些尴尬,只得低头佯装没有听到,却听得敖丰傲然道:“你说的不错,我虽然不是西海龙王了,却也绝不会任人小觑,自今日起,我便称作万圣龙王,终有一日,我定会让这名号传扬三界,名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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