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溪静静地站在金顶中,祖龙鲍斯的话令他升起了一种明悟,这种明悟,令他体内那十二道圣山的祝福在一起共鸣,金光从他身体上溢了出来,又令他升起了新的明悟。
但这些明悟,仍旧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所以说,自由不是一种状态,而应该是一种追求?”他站在流光溢彩中,抬头问鲍斯。
巨魔高文朝他笑道,“老龙讲的太过玄乎,我这么跟你说吧。”
“首先,你须要知道,自由哪有那么容易?什么是自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是像你之前躲在那间海边的小木屋里,想要通过避世来不受任何约束?那是自由吗?那只是散漫,只是消极,只是逃避。”
“因为没有人能真正超脱了规则的束缚。小到国家和社会的运行法则,大到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法则,无时无刻不在约束你,你无处可逃。”
“真正的自由,是领悟了这个宇宙的终极法则,然后超脱了这些法则,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所以,对于修炼者而言,我们修炼的终极目的,不就是为了领悟法则,超脱法则,直至能够破碎虚空,逆转时光,再没有任何限制吗?”
“而作为一个以自由入道的修炼者,你想过你的终极大道在哪里吗?你有真正把自由,把超脱一切法则的大自在,当做你的终极目的吗?”
随着高文的诘问,罗松溪身上的流光,却随之黯淡了下来。
确实,从他踏上修炼之路开始,其实他就一直并不喜欢修炼。
小时候,是为了在荒原上的生存,不得已而拼命提高自己的实力。
在学校里,是弗洛普和马格尼两位教授日复一日的操练,让他快速地提升实力。
后来,为了作战,为了复仇,为了许多背负的使命,推动着他不能停止提升自己的实力。
但从心底里讲,他是一个极懒散的人,他心中向往的,是不要受任何事情的牵绊,躲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有兴趣时研究研究炼金机械,没有精神时就悠闲地享受着无所事事的时光。
但在他的父母死后,他没有享受过一天这样的时光,哪怕还是个平常小朋友的时候,还要在学校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意。
是啊,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避世的桃源,以他真实的性情,不可能有放下一切的那种淡漠,恰恰相反,他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喜欢执拗到底的人。
他确实是向往自由的,但那不是真正的自由。那些卸下一切负担去享受的恬静,只不过是自己在脆弱的时候,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
从青铜到白银,从白银到黄金,他所去感悟的,都是自由的外延,没想到,自己对自由的内涵,一直都理解错了。
因为之前他没有那样的境界和眼光,去看到真正遥远的彼岸,那是修炼者最终极的向往,突破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以宇为枕,以宙为床,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不必怀疑你的以往,”高文又道,“鲍斯说的是因,我说的是果。你在此之前虽有诸多踌躇,但所行之事,从未偏离你本心之追求,种下的因,俱是善因。而在此之后,你当明了你的本心究竟为何,再无彷徨,去追求你的大道。”
“所以,自由也并非是一种追求,只是一路上,你须与自由同行!”
“好!”罗松溪慨然应道。他身上的流光再次满溢,只不过,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金光,还有他自身四色的惩戒之力。
他身上的血毒,本来就是“通灵大典”加持的产物,随着祭坛的烟消云散,自然同时解去,惩戒之力早已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水准。
如今,惩戒之力已经从体内满溢出来,这证明他已经到了一个突破的临界点。
他手一指,四色光芒一道接一道从身后射出。
“水是自由的,但只有奔流到茫茫大海中,才能不被河床、地势所约束,奔涌向每一个所向往的地方。”
“风是自由的,但只有上升到足够的高空,才能不被任何东西所阻挡,去到任何一个所向往的方向。”
“火是自由的,但只有积蓄了足够的温度,才能将所有阻碍物统统席卷,化为灰烬。”
“土是自由的,但只有堆积成巍峨的高山,才能守住所向往的形状亘古不变。”
四色光芒奔腾,罗松溪胸口的神纹开始飞速生长,眼看就要开始突破。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却摇了摇头道,“格局还是太小,算了,我再帮你一把。”
他手一指,罗松溪面前出现了一副虚影。
那是一轮太阳,在罗松溪的视野越来越大,顷刻间,罗松溪仿佛到了那轮太阳的表面。
无数湍急而炽热的气流,不断在太阳表面跳跃,被喷发出来,又落回那片炽热的火海,汹涌而永不停歇。
“土水火风四元素,这种叫法,只是位面文明中为了形象化而取的名字。放在宇宙的尺度下,土代表固态,水代表液态,风代表气态,三种形态穷尽了宇宙间所有物质的形态。而火则代表物质所蕴含的能量。”
“所以元素法则,讲的是宇宙间万物的法则。我无法模拟出至高的境界,但希望你从这一颗太阳中体会元素向往的自由。”
“物质释放出自身的能量,只要能量足够巨大,所产生的温度,就能使所有固态物质迅速液化,使所有液态物质迅速气化。最终,喷涌而出的光芒,会以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自由地翱翔于宇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