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爷兵“噗通”跪倒在地,抱着一块大石头,不停地呕吐起来,然后就晕厥在地。
特里的藤鞭刷地飞了过来,卷起那名老爷兵,一甩一掷,准确地将他扔到了在低空平飞的飞艇上。
斯内德和他的医疗团队早已准备就绪,一顿操作猛如虎,各种急救术、草药、针灸、矮人的跌打术一齐施展,将人救转过来。
通过这两天罗松溪对老爷兵的操训,斯内德的医疗团队,获得了宝贵的实践经验,技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毕竟之前仗打得太好,在祖安大区受伤的士兵并不多。
又有一名老爷兵晕倒,这次是黄金阶巅峰的克劳尔。特里的藤鞭照样把他卷上飞艇。斯内德上前看了一眼,就宣布:
“装的!”
特里的藤鞭飞回来,一鞭抽在克劳尔身上,把他从飞艇上抽了下去。
克劳尔立马醒来,惨叫一声,在空中手忙脚乱地施放魔法减缓自己的下坠。
但特里的藤鞭使了巧劲,故意让他被抽下飞艇之后,有那么几秒钟的麻痹时间。
不过克劳尔的魔法功底着实了得,在即将坠地前的零点几秒前,终于被他放出一个理论上要到圣域阶才能瞬发出来的轻羽术,避免了摔成半身不遂的悲剧。
罗松溪一脚把他从地上踹起来。
“如果你能把你偷懒的那些聪明劲,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你现在肯定已经突破到圣域了。”
克劳尔摸了摸摔得还是有些疼的屁股,无奈地继续往前跑,嘴里还咕哝道:
“我是罗尔斯家这一代里最优秀的工程师,我才不要修炼这些毫无美感的魔法,更不需要跑这种毫无意义的步……”
他大概是这支队伍里最后一名敢对罗松溪吐槽的老爷兵了。
这次罗松溪倒没有罚他,当然并不是因为克劳尔是罗尔斯家的嫡系子弟,而是他注意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细节。
克劳尔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施放的那些辅助魔法,确实证明了他所说的并非自夸。
别人一边跑一边给自己加些风魔法,顶多是令自己的身体轻盈一点,跑步的时候有力可借。
但克劳尔的风魔法,令他的身体和周围的气流,十分契合流体力学设计,给自己加速的同时极大地减小了风阻。
在同样精通机械学的罗松溪看来,确实极富美感。
甚至有几处对抗风阻的设计,都能启发罗松溪进一步改进头顶上的螺旋桨飞艇。
“看到这螺旋桨飞艇了没有?它能上升到云层上的高空。”
“除了飞艇之外,艇上马尔斯大师的实验室里,还有许多项,我相信会让你惊叹的技术。”
罗松溪向他抛出了一颗甜枣。
“如果哪一天你能得到我的信任,我就会让你接触到这些核心技术。”
……
……
不停有人力竭倒地,不停有人被斯内德的医疗团队救起来,不停有人又被重新扔下飞艇加入跑步的队伍。
老爷兵的眼神,逐渐从绝望和愤恨,变成了麻木、没有焦点。而罗松溪期待的,是他们的眼神能够重聚焦点、变得坚忍而锐利的时候。
这大概是他们能够初步适应战场的节奏,能发挥出一定战斗力的时候。
中午时分,跑在最前面的三人,在众人的羡慕中,获得了嘉奖——由林小曼对他们施放激活术恢复体力,并豁免下午的操训,可以在飞艇上休息。
原本总是吊车尾的克劳尔,虽然没有进入前三甲,但他在最后倒计时一分钟的冲刺阶段,一度尝试超越队伍最前面的三名圣域阶。
罗松溪知道,那些技术,还是对他产生了极大的诱惑力。
……
……
第三天的操训,已经不止是跑步了。
老爷兵们跑着跑着,忽然天空中的一艘飞艇,就开始对他们的队伍发动突袭。
他们必须按照罗松溪前一天发给他们的作训守则,去训练如何有效在突袭中保护自己、如何第一时间找到掩体、用什么样的动作和姿势能够最大概率地存活下来、以及自己和战友受了轻伤应该怎样自救互救等等。
如果动作做得不到位,也不用特里拿鞭子抽他们。
空中扔下的锤子,虽然是经过特殊处理、外面包裹着棉花的小号锤子,但不小心被砸到了,还是能够保证痛上一整天的。
毕竟罗松溪当年的白银阶,就是被马格尼教授这样砸出来的。
操训就这样一天天地升级。
……
……
联邦有句谚语,叫“联邦境内没有一面完全不透风的墙”。
在圣约翰堡被围,罗松溪依靠联安委都无法与后方保持畅通联系的情况下,首都军区十七师师长杰夫中将被囚禁、三名军人因违反军纪被处死、其他人被罗松溪带着北上前往守望州打硬仗的消息,居然插着翅膀,传到了后方的许多个角落、许多个家族。
也许是哪名纨绔放出了珍稀无比的魔法渡鸦,或者动用了其他某些向家族求援的压箱底手段。罗松溪能在明面上压住这些老爷兵,但也防不了他们在背后偷偷摸摸搞些手段。
但罗松溪也懒得去查到底是谁搞得小动作。他也不怕帝国人洞悉他的作战意图,毕竟在祖安大区抵抗联军一路向北就没有遮掩自己的行动。
北上支援安德烈将军是阳谋,越是临近大会战,各种奇计鬼谋的作用就越小。
他更不怕这些老爷兵的家里,能搞出什么花样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