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话更快的是郁司言的动作。在他话落的前后,储水箱就被郁司言给暴力破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可储水箱的墙壁上遗留的痕迹告诉他们,有什么东西从这里爬走了。
粘稠的沾血液体,已经让人见怪不怪了。
阮牧就说:“看来又是一个被剥了皮的鬼物。”这也让他们更加肯定,死了的受害者与那个传说有关。
所谓的手艺人剥了连体双胞胎的人皮,制作成了人皮娃娃。而现在,因果循环,镇子中的npc也被陆续剥皮而死。或许很快,其他npc也会相继遭殃。
“小心”
突然,郁司言一把将阮牧扯过来,手中的长枪直接刺向他身后那片镜子中冒出来的血淋淋双手。
“啊”
断手落在地上,镜面破碎,镜子里血淋淋的人也消失了。
阮牧凝眉。
刚才,他一点危险都没有察觉到。
郁司言神色冷硬。
刚才,她也没有察觉到危险。甚至也没有察觉到镜子里有东西,只是肉眼看到了,才确定了危险。
就差一点,那双手就要刺穿阮牧的脑袋了。
阮牧冷静的分析:“是这个鬼物比较厉害,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对它有特殊加成”他看着这一片碎裂的镜子,镜子里面的他和郁司言都扭曲成数个。
郁司言若有所思的看着镜子,然后说:“去看看其他房间。”
这一看,就发现每个房间都有镜子。镜子不仅局限于卫生间,就是外面独立的房间也有一个落地镜。除此之外,外面走廊每隔一段时间出现的镜框也似是有了特殊的意义。
如此布置,是张大以及他们住的地方所没有的。
外面的几个玩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都看了过来。而很快,他们也察觉到了异样。“这是怎么了”
有人问了,但不用郁司言他们回答,变故横生。
“啊”
短促而又恐慌的尖叫打破沉默,一个玩家的后颈别一只鲜血淋淋的手抓住。抓着他的那只手似乎有千斤力道,直接拖着他一个成年男子往镜子里拽,任由他如何疯狂的挣扎都无法挣脱。
他神色惶恐声音颤抖的向队友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符纸贴在那只血手上,并不管用。刀枪他看不到后面的方位,更是不便。他的脚脱离了地面,甚至他似乎察觉到他的后脑勺贴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上面,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有队友反应过来。
一人拽住他的手,一人直接去砍那血手。
可,刀剑还没有碰到那血手,就被镜子中另外延伸出来的另一只血手给架住了。那只血手力道太大,一个用力,竟然将刀剑给弄断了。
被彻底损坏的刀剑在掉落地上之前化作了卡牌,然后卡牌化成了灰烬,消散在空中。
玩家一愣。
卡牌化作的道具彻底报废,卡牌就会变成灰烬消散。
那把刀,可是高级卡牌啊可血手的一甩,卡牌就直接报废了。而且,这一个相框中藏着的不仅是一个鬼物,至少也有两个
他心头涌出一股凉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帮忙将半个脑袋已经拖进镜子的人揪出来。
“傻愣着干吗敲碎镜子啊”
使出全力都无法拖住同伴,那玩家气急败坏的对呆愣的另一队友大喊。
后知后觉的他刚要打碎镜子,旁边围观的郁司言动手了。她的长枪并没有直接碰触镜子,而是长枪尖端的黑炎凝聚出高温,使得镜框直接破碎了。
镜框碎了,两只血手都消失了。那个玩家,被救了下来了。
被拉进镜子里的半边脑袋,除了血肉模糊的后颈,其他部位都好好的。顾不上后怕,玩家哭丧着脸,赶紧使用治疗卡牌给自己治疗之后,才向郁司言道谢。
后者摆手,只说:“鬼物藏身在玻璃中,能完全隐匿气息。它们神出鬼没,除了视觉能看到它们,其余时候都不好防备。”
其他玩家眼神微动,但面上却都承了她的情。
阮牧蹲在地上观察破碎的玻璃。
一大块镜框碎了一地的玻璃片。玻璃片有大有小,极不规律。他蹲在面前看下去,镜子中就出现了数个他。
对上这样的他,阮牧眸光闪烁。
破碎的镜片中,有几个面积稍大的镜片让他比较在意。那里面的他,是他,却又感觉不是他。很古怪的一种感觉,但很强烈。
他在观察这些镜片的时候,其他玩家也没有闲着。尤其是知道镜子中的鬼物能悄无声息的出现,以至于他们现在都不敢背对着任何一个镜子了。
现在时间流速不确定,郁司言并不想在这里继续耽误。她可不想错过晚餐,毕竟难得有机会和npc共度晚餐,她还有一个buff一直没有用过呢。
目光从这边扫到走廊尽头,几乎每个房间的斜对面都有一个镜框。这些镜框有大有小,有的里面是照片,有的里面是素描,有的是瑰丽的画册。
多而杂,杂而驳。
她对阮牧说:“往后退一点。”
阮牧乖巧的后退,有几个玩家见状也后退了。但也有几个玩家,自视甚高,站在原地,既警惕镜子,又好奇她要做什么。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们后悔没有退让。
长枪在她手中转了一个圈,然后枪尖对着地板位置。郁司言目光很平静,她再次扫过那些镜框,下一瞬整个人气势就变了。
煞气与黑炎交融,直接从一把入鞘的锈剑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剑。
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