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验尸结果出来了,这两个村民是被掐死后扔下山崖的。
五年前的怪鸟案重又浮出水面,最兴奋的就是尹捕头了,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磨拳擦掌。
华静瑶看着他,有些同情。
这时外面响起史甲的声音:“姑娘,人抓到了。”
尹捕头吃了一惊,看向华静瑶,问道:“抓谁?”
华静瑶抿嘴一笑,屋门推开,两个黑壮少年拽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身上兜头罩了一个口袋,大半截身子都在口袋里,只留两条腿在外面。
华静瑶没有去看那个套在口袋里的人,她的目光落在两个黑壮少年身上。
这两个人,黑是黑了点儿,壮也壮了点儿,可偏偏全都似曾相识。
华大小姐的心底涌上四个字“天妒红颜”!
她挥挥手,两名少年退了出去,跟随史甲和史丁守在门外。
屋里除了华静瑶和沈逍,就只有尹捕头一人。
尹捕头疑惑地打量着那个被装在口袋里的人,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人?”
去抓人的是史甲,虽说眼下的案子是由华大小姐和沈四公子主办,可是他们要抓人,也会事先和他说一声的,但是这一次,却似乎是连他一起瞒着的。
莫非这当中还有蹊跷?
容不得尹捕头深想,沈逍已经上前,把口袋取了下来,露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
那人在口袋里待得久了,乍将口袋取下,他的眼睛有些畏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清屋里的三个人。他的嘴里塞着东西,无法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满是畏惧和惊恐。
显然,这屋里有他认识的人。
尹捕头上下打量着这个人,他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可却一时想不起名字。
华静瑶好心提醒:“尹捕头,你看他长得像不像王京?”
王京?自己的亲信?
被华静瑶一提醒,尹捕头顿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你是王京的二哥?叫什么王平的?”尹捕头认识王京十年了,王京的两个兄长都曾见过,只是记忆不深而已,华大小姐提醒了,尹捕头便想起来了。
“尹捕头好记性!”华静瑶称赞,“他就是王京的二哥王平,尹捕头带回来的这两具尸体,说起来与他也有些关系。”
尹捕头一怔,王平已经跪倒在地,他的胳膊被绑,双腿却是自由的,只是苦于无法说话,想磕头又俯不下去,只能频频点头。
沈逍伸手取出王平口中的破布,王平立刻喊道:“尹捕头,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尹捕头目光沉沉,望向站在王平身边的沈逍,又看向华大小姐。
华静瑶笑着说道:“这位王老二是位做干果生意,他做的是小本买卖,远不如他向六福楼卖衙门消息赚得多,尹捕头,六福楼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更清楚吧。”
身为捕头,地方上那点鸡鸣狗盗的事儿,又岂会不知?
王平只是个小生意人,他能从哪里知道衙门里的消息,还不是弟弟王京告诉他的。
尹捕头目光越发阴沉,王京啊,那是他的心腹。
王京和宋波跟了他十来年,尤其是最近几年,无论是衙门里的事,还是尹捕头自己的家事,全都没有瞒过他们二人,他们时刻跟在尹捕头身边,偶尔还会帮尹捕头给家里买买米接接孩子。
他们与尹捕头在一起的时间,比尹捕头的老婆孩子还要多。
“不可能啊,我对王京有恩,他岂会出卖我?”尹捕头像是对华大小姐和沈逍在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一次抓捕犯人的时候,那名犯人极是凶狠,趁人不备,挥刀向王京砍下来,若不是尹捕头帮王京挡下一刀,王京的小命已经没了,那次尹捕头肩膀中刀,落下了肩膀疼的老毛病,稍一劳累,一侧肩膀就会酸痛难忍。
为此,王京为他四处寻找偏方,前阵子还托人从顺德府买来特效膏药。
王京常说,尹捕头不是只救了他一个人,而是救了他们全家老小,若是那次他死了,他们一家子也就完了。
尹捕头知道,王京家并不富裕,王京虽然排行第三,可却是家里的顶梁柱。
后来得知王京的二哥做了干果生意,尹捕头还把他们介绍给相熟的茶楼。
尹捕头越想越是想不通,王京真的出卖他?不应该啊。
华静瑶继续说道:“前天王京从衙门回家,就把他的这位好二哥叫到屋里商量,让自己二哥次日便去六福楼,把怪鸟案的消息卖出去,尹捕头,你若是还不相信,不如我们听听王平自己怎么说吧?”
尹捕头点头:“好。”
说完,他瞪着王平,低声吼道:“你今天不把这件事说说清楚,我就把你们哥俩全都撕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尹捕头,王平目光闪烁,嘴里却还在不停喊冤。
华静瑶微笑:“是真冤还是假冤,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她起身走到王平面前,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打开小瓷瓶的盖子,里面还有一层盖子,只是那盖子上有很多小孔,像极了厨房里装花椒面的小瓶子。
其实吧,这只瓶子就是华大小姐从绣园的小厨房里拿出来的。
她把瓶子高高扬起,下一刻,宛若厨子在完全最后一道工序,华大小姐一摇一洒,粉末当头洒下,落在王平的头发、脸上、脖子里。
下一刻,王平如同一只蛆虫,扭动着笨拙的身体,他的胳膊被反绑在身后,想要抓痒也不行。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