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芦巷里,沈逍确实是晕倒了,但是史丁把他背进来时,他就被史丁身上的气味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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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丁至少十天没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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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要立刻“清醒”的,可是他听到小艾对华大小姐说道:“姑娘,沈四公子也太不靠谱了,晕倒就晕倒吧,竟然倒在您身上,姑娘啊,您给砸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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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一下子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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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华大小姐凑得那么来看他,不但看,而且还要动手,他就更不能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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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快步走进点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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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禄和吴常全都不在,屋里烟雾弥漫,岳离正在吞云吐雾,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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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没有进屋,隔着屋门说道:“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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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无奈啊,寒冷冬夜,那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让他站到院子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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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问候着沈家列祖列宗,岳离万般无奈还是放下手里的烟袋锅子,趿上鞋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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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晕倒了,和上次一样,像是睡着了。”沈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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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一怔,抓过沈逍的手腕试试脉博,又问道:“在你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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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想了想,道:“当时我就是觉得折芦巷很亲切,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在前面,我一伸手就能抓到,可是头却越来越疼……后来我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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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芦巷?那是什么地方?”岳离虽然在京城里住了一阵子,可是有很多地方还没有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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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芦巷在甘石桥附近,紧邻两大书院,折芦巷里住的都是文人雅士”,沈逍耐心解释,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在长公主府时,曾经去过那里,去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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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那会儿特别喜欢折芦巷,所以才会觉得折芦巷很亲切的?”岳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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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纯是这个原因,那么我想到折芦巷时,为何会有要抓到什么,要想到什么的感觉呢?我还没有记事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住过一个像折芦巷的地方?”沈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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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折芦巷的地方?你让我好好想想”,岳离仰头望天,沈逍还没有记事的那段时间,正是病得最重的时候,那时他带着沈逍去过很多地方,但是孩子太小,去深山老林不方便,于是那时候他们大多时间是住在城里的,能够随时找到乳娘,还能在药铺里及时买到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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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城里,那便会有巷子啊胡同什么的,有没有像折芦巷一样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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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三天两头搬家,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你先回去吧,让菠菜继续给你敷脑袋,我要抽袋烟,仔细想一想,不抽烟我可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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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说着,便转身回屋,沈逍看着他的背影,也只好无奈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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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有亮,倒夜香的驴车刚刚停到永国公府后门,岳离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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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鼻子从倒夜香的车前走过,一眼就看到冻得鼻子红彤彤的吴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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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岳离好奇,他认识吴常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在早晨看到睁着眼睛的吴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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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常打个哈欠,把自己的细瘦胳膊伸到岳离面前:“神医,我觉得我快要死了,你快给我看看,我还能活到中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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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无可奈何,只好勉为其难地给吴常诊脉,诊完了,岳离从怀里摸出颗带着腊皮的药丸,吴常看到这颗药丸,立刻来了精神,睡意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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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回去把这颗丸药吃了,记着要分三次用黄酒送服,不可咀嚼,吃完药要用三条棉被盖身,中午时分方可出门,今日之劫便可解除。”岳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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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常感动得泪流满面,医者,仁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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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常接过那颗丸药,千恩万谢地进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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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无奈地摇摇头,这大山楂丸子,每次都能让吴常精神抖擞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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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要去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的折芦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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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街上拦了一架青布小轿,说了地方,小轿便向甘石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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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里大名鼎鼎,就连巷子口的大石头,据说也是天上的文曲星砚台上的一个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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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只要住进这三条巷子,你若是不识字,也能立马考个状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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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来到折芦巷的时候,天光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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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巷子不远处的张记粥铺里要了一碗及第粥,外加两个状元烧饼,一个登科茶叶蛋,伙计见他是个生面孔,以为是新搬来的,便多送一碟连中三元小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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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吃饱喝足,顿觉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全都舒适无比,这会儿若是让他进贡院,他一准儿就能三元及第,五子登科,高中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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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伙计打听:“这折芦巷里住的都有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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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笑着说道:“哎哟,您一看就是刚刚搬来的,还不认识邻居呢,若说这折芦巷虽说不如前面的洗笔巷出名,可是住在这里的人,一点儿也不比洗笔巷里的差。尤其是今年刚刚搬过来的那一位,啧啧,就是那位华三老爷,简直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画好,人美,走着路都自带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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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一怔,问道:“华三老爷?前任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