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之时,两千多期门军将士已经整理好要带回去的行装。
此处的营地则留给了剩余的汉军们处理。
来的时候有三千人,离开的时候却只有两千多人。
期门军的将士们都在木牌之上刻好了性命,战死者的名牌会被带回去,然后交给他们的亲人。
这一行韩安国等人也都要随期门军一起上路。
事实证明大汉的军队没有了他们这些将军依旧能够正常运转,各军的司马在将军交出虎符之后,就成为了大军实际上的指挥者。
张远骑到马上后就拿出卷轴仔细的研究造纸术,试图弄明白其中的原理。
其余人则自顾自的行军,卫青见张远看的认真也就没有打扰他。
有时候看到痴迷之处,战马停下了步伐张远都没有觉察。
也就同行的大军是期门军,这才使得人人避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卷轴上面记载的造纸术足足有四种之多,虽然看起来工序都差不多相同,但最后造成的纸张却都有所不同。
在马上研究了一整天,张远才拿捏好方向。
张远打算专攻竹纸的制造工艺。
造纸术的工艺其实非常复杂,工序流程非常之多,即便有卷轴之上的流程,并且严格按照上面的流程来进行操作,也不见得就能够造出好的纸张。
刚出上党郡过了王屋山进入到河东郡之后,从长安城平阳侯府的谒者就进入到军中面见卫青。
当然不止是卫青,其他几家也都派了人将消息提前传给这些将要回到长安的权贵。
张远除外。
貌似朝中跟张远关系特别铁的几个人现在都在期门军中。
一个卫青,还有一个就是褚达。
可能是由于籍福以及韩安国都跟张远撕破了脸皮,丞相府派来的人只是去见了韩安国,并没有找到张远。
期门军一行人到了垣县之后,便选择在城外驻扎过夜。
张远在自己的营账搭建好了后就想着再看一看造纸术,刚刚侧躺在床上,就有一名期门军士卒在账外喊道。
“长史,将军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虽然张远现在卸任了,但军中仍旧这样称呼张远。
“行,我知道了,你先在账外等一下。”
张远赶紧起身把卷轴藏好,随后出了军帐随那名士卒去见卫青。
想来是白天那平阳侯府的谒者带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卫青的营账和张远的距离很近,走几步就到了。
等张远掀开帘子走进去,却是看见卫青一脸的笑容。
“远兄你来了。”
张远笑着点点头,看来长安来的消息是件好事。
“平阳公主传来了什么消息,使得你如此高兴?”
话刚问出口,张远就被卫青拉着坐下去。
“此次讨伐匈奴,我汉军虽然算不得大胜,但是结果陛下也勉强接受了。
这才没有听从李息所言,派人调查马邑之战。
朝堂之上为此战议论了数日,最终才定下韩安国无功无过,其余几名将领都有封赏。
王恢被追封为大庶长,其爵位由家中长子承袭,葬礼按关内侯标准办理。”
张远哦了一声,其余人是喜是忧与自己无关,他只关心期门军上下获得了什么封赏。
“那我们呢?”
这个时候,卫青眼睛之中才散发出了光彩。
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张远就是一拜。
“此次多亏了远兄献计,加上之前训练期门军,要小弟说此战远兄当为首功。
弟承兄惠,陛下决意授予我关内侯的爵位,既是圣恩,弟只能愧领。”
张远也起身将九十度大拜的卫青给扶了起来。
二人心里都清楚,换做是谁得了这个关内侯的爵位,心中都会欢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卫青没有扭捏推辞,张远心中也没有嫉妒。
“青弟你如今马上封侯,已然是实现了心中理想抱负,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你说这么多弄得我都有些脸红了。”
“哈哈,我这辈子与远兄相交就不算是白活了。”
“别扯那些虚的,我呢?”
张远果断打断了卫青接下来那些无意义的话语。
结果卫青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个,来的平阳侯府谒者说陛下没提到你。
我也纳闷啊,公孙敖据说都被封为了卫尉丞,秩千石。
现在乃是李广的副手,刚刚我在外面都看见他去李广的军帐内了。
可陛下就是没有提远兄你,照我看等远兄回到长安,军功一结算,陛下一定对你另有重用。”
现在貌似整个长安城都把张远给遗忘了一样。
不过张远却总觉得这背后有鬼。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样。
天天不希望皇帝惦记着自己,但有一天皇帝真的不惦记了,却又开始发慌。
“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
等回到长安述职之后,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
张远平淡的说道。
毕竟卫青能够封侯,张远心里面是很爽的,接下来只要卫青不出事,活的时间足够长,能够一直庇护着张远就好。
“那是自然,到时候陛下不提,小弟我也会提及的。”
卫青拍着胸脯对着张远保证道。
长安城内的消息使得期门军上下发生了些许变化,李息李广等人都在接近卫青。
至于公孙贺每天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