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坐立难安。
想当年刘表为刘备,关家父子忧虑成疾,而现在轮到蔡瑁了,因为现在实际上掌控荆州的,便是他呀。
蔡瑁一个人实在是难受,便派人去召来了张允,二人凑在一起商议,但是蹉跎没有策略,只是枯坐而已。
之后蔡瑁与张允便开始喝起了酒来。
“这天下为何如此不太平,那曹操,关羽,关平,孙权为何这般贪心?曹操纵横北方,兼有幽州,冀州,并州,豫州,兖州,徐州,半个司隶,还如此贪心,竟然要兴大兵南下。孙权广有江东,带甲十万,却还累攻江夏。关家父子狼子野心,累年征战。若天下诸侯各守备土地,相安无事多好。”
蔡瑁有些微醉,也愤然骂道。
蔡军师号称是军师,实则是腹黑学高手,打仗行政完全普通。又无甚野心,只想稳坐荆州而已,哪知道树欲静风不止,四周皆是豺狼虎辈,不足以信啊。
“军师啊,事到如今。骂之无用。不管谁是杀入荆州,我们都休想如此自在太平。所以能保就保,还能逍遥自在。不如请蒯异度前来商议。”张允劝道。
蔡瑁终于也想起蒯越来了,主要是蒯越此人太低调了,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久而久之蔡瑁竟然将之忘了。
“来人,请蒯先生。”蔡瑁连忙抬起手,对外呼喊道。不久后,蒯越从外走了进来,伟岸丈夫,从容不迫。
双方见过之后,蔡瑁问之谋曰。“祸事将至,先生可有保全之策?”
历史真的已经面目全非。
蔡瑁这样的人,也随着权利操持在手,便也起了保全荆州的心思。但这只是幻想罢了。
蒯越知道,荆州必然会覆灭。
虎狼环视,一只羊能做什么?
但是暂保一时,或许能做到。蒯越想了想,说道:“曹操必然南下的,但是从粮草聚集,大军云集,再到行军,必然也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内,请军师精选将领,修葺战船,修建城墙,淘汰军中老弱。只要大军在握,进退便会从容许多。”
事到如今,蒯越也没有良谋了。所以从自身出发吧,只有持身正,才可以百邪不侵。
若荆州强大起来,孙权,关家,曹操便不会将荆州视之为羔羊了。
当然说的简单,做到很难。像蔡瑁张允这样的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临时抱佛脚一下,应该还可以吧。
蔡瑁,张允闻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痛。修葺战船,修葺城墙,挑选精兵,这可都是要钱的。
而他们贪污了这些钱。
吃空饷,喝兵血。战船坏了,说是要修,结果钱下来就不修了。城墙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心痛归心痛,蔡瑁,张允二人也知轻重缓急。
“好。”蔡瑁忍住胸口的疼痛,答应下此事。
正是大战一触即发,就像是天要下雷雨。猛虎要惊动,羔羊也要惊动。蔡瑁,张允这样的羔羊,在蒯越的指点下,竟也是临时抱佛脚,精选精兵开始备战。
真的是奇观。
而关家,刘家的举动,便也影响到了东南方的所有诸侯,所有诸侯治下的士人,官员,将军。
所有人都知道一战在所难免。
真的谁也逃不了。
现如今只看曹操出兵几何,关羽何以抵挡。
若北军胜,该如何?
若南军胜,又该如何?
真的是乌云盖日,夹带雷电狂风暴雨,一片混乱。在事情没有抵定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大汉将会如何。
胜败又如何。
谁能笑到最后。
一切都是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