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一看,这间房子不小,一张花架子木床,一个梳妆台,还有衣柜、箱子。房间里香喷喷的。在墙角里还有一只马桶。
李秀琴红着脸进来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说:“华强哥,我跟德全俩就在前面的房间里,你有什么事,敲一敲木板,我俩就会过来。”
“好!到时候要麻烦你了!”
余则成一看,这房间是木板隔断。那撒尿、洗澡不都互相能听得见?
李秀琴走了,带上了门。
余则成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第一步安顿下来了。接下来下一步怎么办?怎么才能营救邵明贤、黄逸光俩。就算是营救不出来,也要有所动作,给戴老板一个交待。’
‘组织上的关系,在前期是绝对不能动用的。自己在前期的所有活动,事后都必须向局本部汇报,自己行事的条理、逻辑必须要清楚。绝对不能有说不清楚、讲不明白的环节。那剩下的唯一的能动用的就是徐金根了。’
徐金根虽然是组织上的关系,但余则成准备将徐金根表面上拉到军统局里做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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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余则成和徐金根俩在“玫瑰园”后院这个房间里见了面。
两人趴在后窗上压低声音谈话。
“你们在那个小院里杀了四个特工和一个日本军官、一个翻译官。马啸天一调查,周围没有听到枪声,就知道是你们干的。目前,行动一队、二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搜捕你们!”徐金根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因为不他就是行动二队的副队长。
余则成有些惊讶,他说:“马啸天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他也是老特工啊!你不能小觑啊!”
余则成对马啸天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这货在投降七十六号之后,不管是对工产党,还是对锅民党,他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他说:“我这次奉命来南京,主要目的是营救邵明贤和黄逸光。你看我们可有什么办法能将他俩救出来?”
徐金根摇了摇头,说:“他俩是要犯。营救他俩?想都别想。上次,你在西郊救走了吴庚恕,已经让整个特工总部加强了防范。今后就算是枪毙他俩,不要说你们拿不到准确情报,就算是拿到了。也救不出来。”
余则成现在唯一想到的是劫狱,他问道:“监狱方面可有什么机会?”
徐金根一脸决绝地说:“劫狱的心事,你绝对要放弃!南京跟上海不一样,上海有租界,敌特在租界内还不能为所欲为;这里被敌特全面控制住了。敌特的密度是上海的几倍。关押他们的监狱就在敌特的核心区。就算是你们精心筹划,将人救出来了,你跑不掉啊!四周给你一堵,你们就是瓮中之鳖。”
余则成不甘心啊!他问道:“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没有!”徐金根态度十分坚决。他可能觉得不能将话说绝了,又补充说:“除非你手上有重磅的人物跟南京区、特工总部交换人质。”
余则成摇了摇头,说:“刚来,除了你,我一个联络人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人物?”
徐金根本来话都不多。他认为根本没有办法营救那两人。他就不说话了。
余则成问道:“你总是直接跟我们联系,容易出纰漏的。要不给你找个老婆(代替你跟我们联系)?”
徐金根的老婆,在他被抓进七十六号时跟了别人。这也是他愤恨七十六号的原因之一。现在,他从工作上、生理上都有需要一个女人,他跟余则成俩也不需要客气。他问道:“可有合适的?”
余则成指了指背后,说:“迎接你进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
是李秀琴将徐金根迎接进来的。
徐金根摇了摇头,说:“这个女人已经进入了南京区的档案里。就是因为行动一队调查出来,那个鬼子军官最后接触的是她,所以才找到她那里。后来四个特工又在她家被杀了。她成了南京区搜捕的重点。我手上就有她的画像。尽管长得跟画像区别很大。但我的结婚对象,南京区也会政审、调查的。她过不了那一关。”
说着,徐金根掏出一张画像的照片。
余则成接过来一看,画像跟李秀琴有点像,但并不是很像。头发画的是一模一样。这也许是徐金根认出李秀琴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李秀琴跟自己在一起。
余则成突然想到了一个女人,他说:“有一个女人年龄不大,南京区的内调绝对可以过关。并且,长得非常漂亮。我先向组织汇报,然后调过来跟你见见面。”
“那行吧!”徐金根想到前面房间那个漂亮的女人,他说:“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开展一下工作,这样不就抵消了完不成营救任务的差池了吗?”
面对马啸天的搜捕,余则成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绝望!目前为了自身的安全,还躲在鸡院里,靠几个女人掩护着!他说:“你可有什么建议?”
徐金根想了想,说:“三处目前在南京。其中一科科长周鼎前不久死了老婆。你要是能找一个身世清白(能通过内调)的漂亮女人,估计能拉得过来。他本来是副处长的人选,最后被余介打压下去了。内心里有些郁闷。他最近常常在三处附近的一个酒馆里喝酒。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去。并且,喝得有点飘。”
余则成看得出徐金根似乎言犹未尽,问道:“你还有策反的人选?”
徐金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