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注意到地下干燥的情况?徐金根竟然从这么微小的异常中判断出来了。刘华强对徐金根有点好感了。不过,他怎么可能凭借人家这么一说就相信呢?他说:“你说来投奔我,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徐金根早有准备,他说:“老余,我要不是真心想投奔你,看到你进入洗浴中心之后,我去向胡均鹤汇报一下,他带着十几个人在这附近埋伏着,再派人进入洗浴中心赶一赶,老余,你能跑得掉吗?”
刘华强想了想,这个确实是很有说服力。不过,他还不放心。说:“说不定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说:“老余,其实,在七十六号里,你是最大的鱼,没有谁比你的这条鱼大!还放啥长线……钓谁?”
刘华强又觉得徐金根说的有道理。要是论威胁,在七十六号里,自己肯定比陈恭澍大得多。他还是不放心,说:“你是不是想通过我找到线索,将我的手下一网打尽呢?”
徐金根仍然是微微摇了摇头,说:“老余,只要将你抓起来。你说李武民会怎么做?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其他同伙商议怎么解救你。我们再跟踪李武民,不就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了吗?”
刘华强脊背上的冷汗将衬衣都湿透了。他在心里暗暗庆幸,这个徐金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位要来投奔自己,否则,自己的一个小组会全部牺牲。他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李武民的?”
“我在大牢里就想明白了。李武民为何要带着门卫来指证我?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正经商人,谁愿意搅进七十六号的内斗中?就算他是很正直的人,也只会装聋作哑。再说,李武民有一手好枪法,从一个玻璃孔里打了两个灯泡。老余,这不都是你的杀手的特征呢?”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揭秘之后得到一种快感的笑容。
冷汗继续在刘华强的后背中渗出来。他问道:“你既然在大牢里就想明白了,那你为何没有招供呢?”
徐金根脸上的笑容又换成了惨笑。他说:“也许是你命不该绝吧!后来,他们竟然没有再打我,也没有说要枪毙我。直到最后胡均鹤将我保了出来。”
也就是说,在一念之间,自己差点死在这个徐金根的手里。
刘华强已经相信徐金根八成了。但还有两成也必须搞明白。他问道:“你说说来投奔我的理由。”
徐金根看着刘华强的脸,说:“我说没饭吃了,你相信吗?”
刘华强摇了摇头。
徐金根再说:“我说要想报复南造云子和万里浪呢?”
刘华强再次摇了摇头,说:“理由不充足!”
徐金根心理上基本放开了,因为他要说的话都说了,起码余则成不会马上处死自己了。他说:“你一定是以为我想投奔军统吧?”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你不是真心的?”刘华强对这个徐金根越来越有兴趣了。
徐金根摇了摇头,说:“我是想投奔工产党!”
刘华强惊讶得差点弹跳了起来!不过,一想到徐金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那颗悬着的心才又慢慢落了下去。他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此话怎讲?”
“虹桥镇爆炸案明显是工产党地下组织所为。所以,抓捕那个工产党的爆破手的事交给了我。后来,你们出手了。在当时,大家都认为这是军统所为。我也一样,这是大脑中的固定思维。但是,在牢里,我开始冷静地思考,军统什么时候缺过药品?他们可以直接从国外进口啊!那你为何要帮工产党解围呢?只有一个可能,你是工产党!”
徐金根说的非常肯定!
刘华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自己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军统没有运输药品的任务。想到这里,冷汗从他脊背上流下去将裤腰带都湿透了。因为假如军统来查这件事的话,自己无法解释。因为军统内部没有下达过运输药品的任务!
刘华强在心里暗暗地庆幸!现在知道了这个漏洞,也许还会有弥补的空间。不过,他先要解决徐金根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信任度的问题。他问道:“你参加工产党的理由呢?”
徐金根知道这是自己在余则成面前最后一道关口了,他说:“我是中工科科长,我自然看了很多中工的资料。再说,我们处长、特工总部主任原来都是工产党,这样,我就对工产党特别好奇。最后,我发现胡处长、李主任现在对抓捕工产党组织也不是很上心。我就开始研究工产党。最后,我觉得将来只有工产党才能救中国。”
这个理由十分充分了!有来源、有过程、有结论。刘华强心里最后百分之二十的疑虑基本去掉了百分之十五。剩下的属于正常的范围,就算是徐寄鸿,他也没有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信任度。
刘华强说:“我相信你。不过,第一,我需要向上级汇报;第二,你最好还要给组织上报一个挖掘你的价值最大化的方案。”
徐金根早有准备,他说:“我可以潜伏到特工总部南京区站里去。”
刘华强看着徐金根,问道:“具体的方案呢?”
“我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