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早,天蒙蒙亮,月亮还在天上挂着。
张进按时起床,房的房门,让人意外的是,今日却不见每日都早在书房里等着他的张秀才,张进不由怔了怔,但随即也没多想,只当张秀才是晚来了,过一会儿就会如往常一般到书房来。
于是,他就随手虚虚地关上了房门,坐到书桌前,拿起一本《论语》温习早读。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子曰:………”
说实在的,来到这个古代时空十年了,十年如一日的学习四书五经,又接受着张秀才的熏陶教导,张进不管怎样怀念上辈子的现代都市生活,也避免不了被同化,被这个古代时空慢慢打上了烙印。
比如现在,张进就和古代普通读书人没什么不同,摇头晃脑地读背着《论语》,自己都没有一点觉得奇怪不自在的样子,这摇头晃脑的动作是那样自然而然,不再有任何勉强而为的样子。
他此时正是少年发育之时,声音有些公鸭嗓,读书时显的响亮又有些嘈杂难听,在这张家小院里响着。
忽然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张进以为来的是张秀才呢,不由停下来转头目光看过去,可进来的却是蹑手蹑脚的张娘子,顿时张进惊讶了一瞬,唤道:“娘,怎么是你?我爹”
他话还没说完,张娘子就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打断了他,然后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和张秀才房间所在的方向,小声道话都小声点,你爹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别把他吵醒了!”
“啊?!”张进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是惊喜道,“我爹睡着了?那可是太好了!我这两天还担心着呢,像我爹这样熬夜似的总是睁着眼睛不睡,眼圈都是黑青黑青的了,那身体哪里吃得消呢?我还想着再这样下去,就要找大夫来给他开一副o呢,总之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这人怎么能一直不睡觉呢?这可不成的,幸好现在可是能睡着了,我也就放了大半的心了!”
张进说这话时,委实是松了口气,他可就是前车之鉴啊,上辈子他自己就是工作努力过度,经常熬夜加班加点,最后猝死的结果,他可不想张秀才也这样重蹈覆辙,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张娘子也同样是大松了口气的,她何不也是担忧张秀才的身体呢?现在张秀才好不容易安稳踏实地睡着了,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些许。
于是,张娘子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进儿,人不能不吃饭,也不能不睡觉,这几天你爹吃饭不好好吃,睡觉也没法睡着,总是睁着眼睛,整个人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也吓着我了!现在他能安稳地睡着了,我也放下了大半的心。”
然后,她又叮嘱道:“还有,你读书小声点,别吵醒你爹了,我去厨房里给你们做早饭了!”
张进自然是点头应道:“放心,娘!我会小声的。”
张娘子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出了书房,随手带上房门,就去了厨房忙活了。
接下来,张进也果然压低了声音读书,只是这少年发育时的公鸭嗓子,刻意压低着声音让人觉得有些难受,不过也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于是一大早,母子二人,一个在厨房里忙活着,一个在书房里读书,却都是悄无声息的,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声响来,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张秀才。
等到张进早读完,张娘子也是做好了早饭,天光大亮之时,张秀才却是还没起身,张进和张娘子蹑手蹑脚地去看了看,就见张秀才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睡的还很熟。
张娘子见状,又是“嘘”
了一声,摆手示意不让张进叫醒张秀才,然后母子俩又蹑手蹑脚地出去,顺手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在房间外面,张娘子就道:“让你爹睡,别叫醒他了,他已经四五天没睡好了!”
“嗯!”张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学馆里怎么办呢?难道放一天假?”
张娘子沉吟一瞬就点头道:“放一天假也没什么的,还是你爹身体重要。进儿,等会儿你吃了早饭,就去学馆里通知学生们一声,就说你爹今天有事,不能去学馆授课了,放一天假就是了!”
张进又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母子二人又是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熟睡的张秀才,同时送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门外,去厅堂里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张娘子忙活着打扫屋里屋外,张进则是去了城外的学馆通知学生们今天放假一天,而等他到了学馆前,别的学生还没来,方志远和朱元旦却是早早等在那儿了。
方志远和朱元旦见张进一人前来,却不见张秀才,两人有些吃惊,方志远忙问道:“师兄,先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学馆?”
张进摇了摇头叹道:“你们也知道这几天我爹的状态不对劲,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了,今天正好安稳地睡下了,到现在都还没醒呢,我娘和我也不想叫醒他,所以就想着让学生们今天放假一天,我就是来通知这事情的。”
方志远闻言又是忙担忧地问道:“那先生没什么事情?”
张进道:“现在还没什么事情,只是再这样像这几天下去,吃不好睡不着的,那就难说了!唉!”
朱元旦也是皱了眉头,忧心忡忡道:“那等会儿我去看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