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方志远的天赋异禀之后,张秀才就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时时刻刻教导着方志远和张进,有时候甚至于连午休时间都省却了,上了一上午的课他也不感到疲乏,依旧精神饱满地给张进和方志远开小灶。
但其实想想,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一个教书先生能够遇上两个难得的天才儿童,这自然激起他教导的热情了,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就比如,现代社会的老师比较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这或许并不只是一种偏心偏爱,而是因为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能让老师觉得自己的教导有所成就感,能得到一种满足感,甚至于有种孺子可教也的内心感慨,这才是老师比较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学生的重要原因吧。
而至于学习成绩糟糕透顶的学生嘛,老师可能能够耐着性子教一遍两遍甚至三遍,但这教导的过程中可就不好受了,学生不好受,老师也不耐烦,于是就出现了好学生和差生的差别待遇了。
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张秀才现在也是如此,两个天才儿童受他教导,他既觉得满足,又对张进和方志远的将来充满了期待,自然而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了。
但是,他这一爆发热情,抓紧一切时间教导着张进和方志远,那自然而然地笔墨纸砚消耗的就很快了,这笔墨纸砚可都是要钱买的,而且还很贵,所以随着笔墨纸砚的飞速消耗,张娘子就在内心里算了一笔账,然后她就有些发愁了。
张家的收入一般来自于两块,一是学馆的学生每年交的束脩钱,张秀才学馆里除了张进和方志远以外,还有十三四个学生吧,每年每个学生都要交二三两的束脩钱,这样算来差不多每年学生们的束脩钱有三十两左右,这是张秀才办学馆每年的收入。
第二块收入嘛,就来自于张娘子的织布了,每织一匹布,她能挣到差不多两三百文吧,一年下来也有十两银子的进项了。
这两块收入相加起来,张家一年就有四十两银子的进项了,四十两年收入对于这个古代时空的人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日子也能够过的比较有油水。
可是,对于读书人家来说,四十两就不经花销了,一年到头消耗的笔墨纸砚就要十几两银子,更别说还时不时要买书本了,这书也很贵啊,一本薄薄的书就要数百文,甚至于一二两银子呢。
张家以前只有张秀才和张进消耗笔墨纸砚,花销就有些勉强了,现在再加上一个方志远,还有爆发极大热情的张秀才,笔墨纸砚消耗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只这两个月就在这上面花掉了五两银子,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恐怕一年下来就要入不敷出了,所以张娘子发愁了。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这资助方志远读书是她之前同意的,而且张秀才正教导在兴头上,她还能够打断兴头上的张秀才吗?这显然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么,她就只能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花钱了,还有更加努力织布,同时期盼着学馆能够再多收几个学生了,这样也能多几两收入了,总而言之,就是要开源节流。
这天下午,张娘子一边织着布,一边分神琢磨着家里的花销,想着哪些地方是不必要的开支,能不能将这些花销省却掉,她正想的出神时,这时外面的院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之后,又有一个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有人在家吗?”
正织布想的出神的张娘子顿时回过神来,听到了这声音,却是感到奇怪,不知道谁来自家了,这声音是很陌生的声音,她没听出来是谁。
但她还是起身出了织布的屋子,来到了小院门前,并没有立刻打开院门,而是从门缝隙里往外看了看,见到一个老管家打扮的人,她更是疑惑问道:“你找谁?”
门外的老管家半弓着身子,笑眯眯地拱手道:“我和我家员外公子特意来登门拜访张先生的,你可是张先生的娘子?还请娘子开门!”
“你家员外?公子?”张娘子越发疑惑了,他们家可没和什么大户人家有过交情,怎么会有什么员外公子突然来登门拜访呢?
张娘子沉吟一瞬,还是拉开了木栓子,打开了院门,毕竟这青天白日的,这巷子邻居家都有人,想来就算是歹人也不敢肆意妄为。
这门刚打开,就见那老管家又是拱手作揖道:“娘子好!”
然后给张娘子介绍身后的两人道:“这位是我家朱员外,这位是我家大公子,我们特意来此登门拜访张先生的,打扰娘子了!不知张先生此时可在家中?”
张娘子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打量他身后的两人,就见那朱员外一身绫罗绸缎的员外服,戴着一顶圆形绿帽子,肥头大耳的,一张圆脸笑眯眯的,很和气的样子,他对着张娘子欠了欠身,张娘子也是微欠身还了礼。
而那所谓的大公子嘛,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很明显是遗传了身边朱员外的所有基因了,同样肥头大耳,身体肥胖,不过脸上的表情不像朱员外那样笑眯眯的了,而是一脸的不爽,仰着一个头,双眼看着天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张娘子打量完之后,依旧没请他们进门,只笑着回答道:“此时我家相公没在家中,不知你们找我家相公所为何事?”
这时,那朱员外笑眯眯道:“是为小儿来的!我听说张先生为人颇有君子之风,品行高尚,我颇为敬仰,又听说张先生开了学馆教书,所以想着我儿要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