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他们刚从屋子里出来,那在小院里打扫的张娘子就笑道:“怎么,进儿,舍得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是要睡到大太阳出来呢!”
张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而问道:“娘,我爹呢?在书房吗?”
“嗯!”张娘子点了点头,笑道,“你爹和你可不同,他可不会偷懒,还是早早就起来了,去书房读书了,怎么,找你爹有事吗?”
“嗯!有事!”张进应了一声,就和身边的朱元旦、方志远对视一眼,三人就一起往书房来了。
此时,书房里,张秀才正在捧书埋头苦读呢,当张进他们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张秀才不由的抬头看了过来,见进来的是张进他们,就又是埋头继续看书,口中则道:“都来了?那正好,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们也可以拿本书看看,别以为考完童子试,成了秀才了,就没事可做了,就以为不用再用功读书了,读书还是要继续刻苦用功的,对于你们来说,这科举之路还长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这话也是张秀才常常对他们说的了,也是劝学而已,张进他们已经听了不知多少次了,听着这话虽然不算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也是把这话听进去了,他们平时读书也还算刻苦用功吧,一切都是为了科举,为了前程嘛!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来听张秀才劝学的,也不是来跟着张秀才读书的,而是各有事情要和他说。
所以,听了这话,张进他们都没应声,也都没动,三个人各自眼神交流了一番,各使眼色,最后无奈还是要张进这个做师兄的来开这个话头。
没办法,张进只好迈步上前走了几步,站在张秀才面前,沉吟了几秒,这才试探地小声道:“爹,我们有事情想和你说说!”
“哦?什么事情啊,要和我商量?”张秀才头也没抬,没怎么当回事的随口问道。
张进他们按年纪来说,虽然已是都到了说亲定亲的年纪了,但或许在张秀才的眼里,他们还是小孩子家家的,这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事情啊?不过又是不想读书,想着放假能去外面疯玩罢了!
当然,这他们童子试刚过了,想要再考乡试还要等个几年,这时候回到家里想放松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张秀才虽然要求严格,但并不严苛,他还是很能体谅张进他们的读书之苦的!
不过,这次张秀才可是想错了,张进他们还真是有大事要和他说!
张进见张秀才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招手让朱元旦走了过来,然后又是小声道:“爹!是元旦有事情想要和你说,他想着能不能分家,从朱家大院搬出来另过,这事情他想要听听您的意见!”
他这话一出,张秀才再没有不当回事了,分家这可真不是一件小事情,再说朱元旦年纪不大不小的,这年纪分家搬出来另过,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能够撑起门户吗?
顿时,张秀才就是抬起头来,皱起了眉头,看向面前的朱元旦,瞬间就是想起朱元旦在朱家不尴不尬的处境,他不由又是轻叹了一声,也难怪他想着要分家搬出来另过了,实在是在那朱家大院没有立足之地了!
但张秀才还是确认般地问道:“元旦,你可真想好了?真要分家搬出来另过?”
朱元旦点头笑道:“嗯!先生,我已经想好了,其实我早已经想好了,在几个月前,从石门县出发去金陵城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张秀才却打量了他一眼,皱眉道:“可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这才刚刚回来而已,就非要如此迫不及待地分家搬出来另过吗?再说,你这年纪不大不小的,能撑起门户过好自己的日子吗?还有你也到了说亲定亲的年纪了,这分家搬出来另过了,以后你的亲事又谁来张罗呢?”
张秀才提的问题都很实际,朱元旦抿了抿唇,却没法答了,这分家搬出来另过最后自己会过的如何,是好是坏,能不能撑起门户,朱元旦自己也是不好保证的,但他可以确定一点的就是,不分家搬出来,他一定过的不好,在朱家大院就是被人随意拿捏揉搓的,如此还不如分家搬出来呢!
而朱元旦不答话,那一边的张进则是笑着解释道:“爹,你不知道,这问题就出在胖子的亲事上了!昨天晚上胖子刚回家,这晚饭的时候,那朱夫人就提出要把她娘家的远方侄女说给元旦呢!你说她这是什么用意啊?简直是不言而喻啊!所以元旦觉得与其留在朱家大院受委屈,被人随意拿捏揉搓,还不如分家搬出来呢!爹,你说呢?”
“哦?是这么回事?那这位朱夫人可就做的有些过了!这娶亲对男子来说也是终身大事啊,哪里能够这样随意就定下的?更何况说的还是她娘家侄女,这份心思可够深沉的!”张秀才说着,也是皱起了眉头,沉吟了起来。
良久,他忽的叹道:“罢了!元旦你是庶长子,其实或早或晚都该分出来另过,既然你想着现在就分出来另过也好,也不用在朱家总是受委屈!”
得到了张秀才的赞同,顿时朱元旦就是大喜过望,笑道:“先生也认为我做的对吗?不认为我这样分家搬出来另过,只顾自己,有点不为人子不孝吗?”
张秀才摇头好笑道:“你是被逼着在朱家过不下去,才要分家搬出来的,哪里有什么不孝不为人子的?正所谓小杖受,大仗走,父母慈,才能子孙孝啊!既然朱员外和朱夫人都已经忽视你到如此地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