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刚升起。
张进、张秀才他们一行人这才回到了租住的小院前,张秀才拿出钥匙,就上前开了院门,一行人跟着他和张娘子进了小院,就又是把院门关上了。
然后,张娘子这时就笑道:“这一天也都累了,晚饭也没来得及在外面吃,此时想来也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下点面条吃,就算垫垫肚子吧!”
“多谢师娘,师娘辛苦了!”朱元旦嘴甜地笑道。
张娘子看了他一眼,失笑了一声,就和张秀才打了一声招呼,去厨房里忙活着了。
而张秀才则又是对张进他们道:“你们也去后院井里打水洗洗吧,这一天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腻腻的,也怪难受的!”
“是,爹(先生/张先生)!”张进他们也是各自应了,就笑着闹着去了后院井边打水了。
这座他们租住的小院虽说老旧了一点吧,很久没人住吧,但其实设施还挺齐全的,厨房屋子厅堂都有,后院甚至都打了一口井了,这口井也不曾废掉,井里的水依旧干净清甜。
如此一来,倒是很多事情方便很多了,至少平日里不用张进、张秀才他们去外面挑水了,张娘子洗衣服做饭用水也方便许多,如今看来还不止这些好处了,这夏日里回来,用清凉井水冲洗身体,那更是舒服极了。
此时,张进他们就都是一个个回房脱了外衣,光着膀子,穿着裤子来到了后院的井边,打了两桶水,然后就拿瓢子不断地舀水往黏腻的身上冲了,一边冲着他们一边笑着说话。
那朱元旦就笑道:“这出一身汗,回来冲个凉水,真舒服啊!这家里有井可真是方便,不用去外面挑水了,哎?对了!师兄,等我们回石门县,也让人在家里后院打一口井吧?这样一来师娘用水洗衣服做饭都方便了,我们以后夏日也可以在家里用井水这样冲澡了!”
张进失笑道:“你这话说的到容易,但你也不想想打一口井要多少银钱?十几二十两总要的吧?再说打一口井也不是说打就打的,也要请打井的人看位子的,看看出不出水啊!出的水能不能喝啊!”
朱元旦听了,就是非常土豪地大包大揽道:“这算什么啊?不过是十几二十两银子嘛,我出了!等回到石门县,我就让打井的人上门去看看家里后院能不能打井,这家里有一口井,确实更方便啊!”
他能有这份心意,张进心里也是高兴的,这些年来,张秀才和张娘子也没白待他好了。
不过,张进还是摇头笑道:“行了吧!你说你出银子,我爹娘可能同意接受吗?不可能的事情!你能有这份心,他们就很高兴了,哪里会让你出银子?”
闻言,朱元旦眼珠子转了转,却是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这事情他说他出银子打井,张秀才和张娘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此时他心里倒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自家先生家打口井了,等回去之后,就找老管家打听打听,找打井的人上门去。
只是现在,朱元旦却是压在心底不说了,他心里有数记着就行。
然后,他们又是一边冲凉,一边说笑聊起了别的来,等他们冲完之后,回房换了衣服,这时候张娘子也做好了面条了,又是去厅堂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就回房歇息了。
不过,这躺在床上,朱元旦也不安分,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于是就忍不住地转头对着身边躺着的张进小声道:“师兄,你说这晚上,金陵城是什么样子啊?肯定也是很热闹的吧?肯定很热闹!我们之前在城外广福寺看金陵城的夜景就可以看见灯火辉煌的壮观景象,简直就是不夜城了!”
张进再了解不过朱元旦这死胖子了,他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张进都能够从中把他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来,此时听朱元旦忽然如此说,张进用小指头想想,都知道这朱元旦想说什么了。
不由的,他就有些没好气道:“胖子,你说这个干什么呢?你不会是白日里还没游玩够,晚上还想着出去溜达吧?这两天你可真是玩野了啊,胖子!我警告你啊,收收心吧!别想太多!”
朱元旦被说中了心思,就嘿嘿地笑道:“难道师兄你就不想晚上去各处看看?说不得夜里灯火辉煌的金陵城更值得一游呢!”
说着,他又是凑到张进耳边,为了不让睡在一边的方志远听见,刻意压低声音道:“而且,师兄,你不觉得今天我们在船上看到的那香艳的场景让人心痒痒吗?师兄你可别说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什么的,白日里在船上的时候师兄你也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对面看的!”
张进听了不由都无语了,他觉得这身边的胖子是真的心里荡漾了,或者说今天白日里无意中看见了那香艳的场景,这胖子瞬间得到了华丽的蜕变,被开启了新的大门了,也就是得到了最初的性/启蒙了,这少年的心不由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听这胖子的意思,他不仅是想要夜里去金陵城各处游玩溜达,恐怕是更想着去花街柳巷或者花船上长长见识,甚至是fēng_liú快活吧?
这可不行!别说被张秀才发现他们死定了,就说逛妓院花船,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上辈子张进还是一个不嫖的好男人的!
所以,张进直接摇头拒绝道:“胖子,别胡思乱想了!再香艳你也不能去那种地方长见识去,被我爹知道了非要打折你的腿不可!死了这心思吧!我睡了,你也别废话又来撺掇我了,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