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时,倦鸟归巢,金陵城里的人们也踏着太阳金色的余晖,脚步匆匆地返回家中,张进、张秀才他们这样的游人自然也是踏上了返回的路。
在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他们返回了永家巷,走在这巷子里,路过梁家小院前,那张秀才就对梁谦道:“到了!你快回去吧!”
梁谦笑着点了点头,略微对张秀才和张娘子躬身一礼,就走进了自家小院,并高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哎!你回来了?那弟妹、张侄儿他们呢?也回来了吗?”小院厨房里忙碌着做晚饭的梁娘子走了出来问道。
不用梁谦回答,她就看见小院外的张进、张秀才他们了,忙是快步走了过来,对张娘子笑问道:“弟妹,你们回来了?如何?今天游玩的可还高兴?”
张娘子点头笑着应道:“嗯!托嫂子的福,游玩的都很高兴!这金陵城真是好大地方,我们这游玩了一天,也只是在这西城周边走走了,别的地方可都还没去呢!”
“哦,是吗?呵呵,那你们这几天可要好好去别的地方逛逛,这金陵城西城还不算繁华热闹的地方,那东城、南城才是最热闹好玩的呢!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去逛逛可惜了!”梁娘子笑道。
张娘子答应着道:“好!听嫂子的!这几天我们一定去逛逛!嫂子,这天要黑了,就不和你闲聊了,我们这就回小院了?”
梁娘子点头笑道:“哎!回去吧!这逛了一天也都该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养好精神,明天再接着游玩,这金陵城大着呢,好玩的地方也多着呢,你们自己去好好各处看看!”
“是!嫂子说的是!那嫂子,我们走了?”张娘子一边虚应着,一边就和张秀才领着张进他们往巷子深处走,返回他们租住的小院。
却不想,他们刚走了二三十步,还没消失在梁娘子眼前呢,那梁娘子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高声喊道:“哎!等等!弟妹、张侄儿!等等!”
听到这喊声,张进、张秀才他们自然是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来,就见那梁娘子快走几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张娘子不由笑问道:“怎么,梁嫂子还有事?”
梁娘子看着张娘子和张娘子身后的张进,笑道:“弟妹,还有张侄儿,我是忽然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啊,你们离开不久,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来巷子里找张侄儿的,但那时候你们已经走了,让那少年郎吃了个闭门羹,他离开的时候就和我打了声招呼,说是要是你们回来了,就和你们说一声,他今天来登门拜访了,但不巧你们不在,明天他还会来的!”
听了这话,张进、朱元旦他们都不由面面相觑,瞬间他们不做他人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卫书了,毕竟那卫书是昨天说过今天会登门拜访的,只是他们没当回事,以为人家只是客气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人家还真来登门拜访了?
那朱元旦就是凑到张进耳边,小声嘀咕道:“师兄,会不会是那个祖孙三人一起下场的那个孙子啊?叫什么卫书的?”
张进皱了皱眉头,心里也有所猜测,就上前一步问道:“梁伯娘,那少年郎可留下了姓名吗?”
梁娘子笑道:“留下了,我也特意问了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他说他叫卫书,也是金陵城本地人,家就住在南城那边!他还说他是和张侄儿约好了的,今天会上门拜访,可奇怪的是,弟妹、张侄儿你们却今天出去游玩了,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问,张进张了张口,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时那张娘子就接话笑道:“哦!是这样,梁嫂子,我们也是忘了这桩事了,要是知道人家真的会上门拜访,自然会在家里等着,也不会一大早上就出门去游玩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梁娘子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叮嘱道,“那你们可别再忘了,他说明天他还会登门的!话就传到这里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厨房里离不开人!”
“哎!谢谢梁嫂子了!”张娘子应着,又是送了几步,看着梁嫂子进了梁家小院,这才回过头来问道,“进儿,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叫什么卫书的少年郎怎么会今天来上门拜访?”
这时,不等张进回答,那张秀才就笑道:“娘子,这事情我知道,也没什么的!那个叫卫书的少年郎是进儿在考场上认得的,想和进儿结交为好友,说起来这卫书那家人也有趣的很,他们是祖孙三人一起下考场考府试院试的,我们都碰见了两三次……”
边走边说着,张秀才向张娘子说起了和卫书祖孙三人两次偶遇见的事情,还有昨天院试之后,那卫书主动来和张进结交的事情,等他说完了,正好他们也来到了租住的小院前了。
于是,张秀才又是拿出钥匙,上前去开了锁,推开两扇斑驳老旧的院门,一行人就进了这小院,在小院里一个个就又是伸腰蹬腿的,逛了一天了,腿都有些酸了,口中喊累。
张娘子见状,就摇头失笑道:“既然这么累,那明天就别出门游玩了,正好那叫卫书的少年郎要来,都待在家里好好待客吧!”
“啊?!”
刚刚喊累的朱元旦他们就是瞪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张娘子,心里就有些不情愿了,虽然这一天很累,但也很高兴啊,相比于待在小院里不出门,他们还是愿意出去逛逛的。
但张娘子瞥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人家今天特意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