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小院里。
张进他们七人排排坐,各自面前笔墨纸砚齐全,最前面面对他们坐着的就是张秀才了,显然这是张秀才又要出题考教他们了。
此时,就听张秀才神情颇为严肃地道:“后天府试就要开始了,你们也就要上考场了,今天我就在府试前,最后考教你们一次,题目都在纸上了,你们开始破题吧!”
闻言,张进等人也不多话,就都是行动了起来,看了看各自面前白纸上的题目,就各自沉思了起来,脑子里构思着该如何破题做文,又该如何立意论证!
半晌过去,张进首先动笔,开始磨墨做文了,接着方志远、董元礼等人也是随后提笔动了起来,而那朱元旦看了看都已是下笔的众人,咬了咬牙最后也是提笔蘸墨开始写文章了。
这么一场考试,一般都要进行一两个时辰左右,从早上七八点考到十一点多结束,再用半个时辰张秀才批改一番,然后张进他们就开始交流讨论总结了,这也就是他们进行考教的一般流程了。
这来到金陵城一个月来,这样的考试已经是进行了十余次了,不说是天天考吧,但也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了,除了平日温习读书以外,通过这么一场场考试让张进他们都是绷紧了神经,一点也不敢松懈下来。
当然,通过这么一场场考试,还有之间的交流探讨总结以及张秀才的指点解惑,张进他们不仅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有了长足的进步,同样也慢慢适应了这考试的氛围吧,此时再考起来,也就驾轻就熟了,不可能会出现紧张的提笔都哆嗦的情况。
适应考试氛围,这也是很重要的,至少等真正上了考场,自我发挥起来能够比别的人强。
就比如县试时,张进、方志远、董元礼他们都在赵知县和吴学谕身边进修过,也在他们眼皮底下考过多次,如此一来,自然适应了县试的考试氛围了,等县试真正上场开考之时,他们就比朱元旦强的多了,至少一个个都不紧张,自我发挥的更好了,这就是适应考场氛围的好处了。
当然,这现在考教他们的是张秀才,而不是府试院试的主考官知府大人,如此一来,这考场氛围营造地就不如之前县试了,效果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但这样练习考教总比不练习有用吧,最主要的还是让他们能够绷紧那根弦,不懈怠下来吧!
这么一场考试,从早上太阳刚升起,到慢慢升高,直到快要到头顶上之时,张秀才就肃声道:“好了!时间到了,都把考卷交上来吧!”
“是!”
张进等人应了,就各自起身把考卷交了上去,张秀才则就开始批改了。
而就在他忙着批改之时,张进他们坐在一起就开始小声讨论了起来,从各自的破题、立意以及论证,甚至于用了哪些典故,为什么要用这些典故等等,他们又是小声交流了起来。
这时,张进和朱元旦有意无意地对视了一下眼神,然后朱元旦就突然看向梁谦,笑问道:“哎!梁二哥,你是金陵城的本地人,可知道这现任金陵府的知府大人何时到任的?又可听说过这位知府大人到任之后,做过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有什么不好的流言,比如鱼肉百姓啊,收受贿赂什么的?”
他这话问出口,董元礼等人就是都停下了讨论,看了过来,而梁谦当即就是皱了眉头,之前朱元旦就询问过他知府大人的喜好什么的,当时他就说自己这平民百姓,也没见过知府大人,更不可能知道知府大人的什么喜好了,怎么此时朱元旦又来问起了?
不过,这次询问的事情,他还真听以前教导他的先生说过几句,倒也不是一无所知,于是想了想就道:“这个嘛,我倒是听以前的先生说过几句,先生也是听别的读书人说的,据他说,这位知府大人是两年前从京城来到金陵府上任的,这在任上两年了,倒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什么不好的流言,鱼肉百姓,收受贿赂什么的也没听说过,倒是做了几件有利于金陵城百姓的好事!”
“就比如,他一到任,就开始扩建码头,兴修水利,清除河中淤泥啊,这两年下来,码头那边来来往往的船只更多了,络绎不绝,自然也就更繁荣了,金陵城周围的农田水利的情况也好了许多,种田的老百姓都能引水浇灌田地,倒不用时时担心干旱了,这两年地里的收成,听我爹说都还不错!想来这也是得益于知府大人这两年大力兴修水利吧!”
听了他这番话,张进就笑着接话道:“哦?听梁二哥这么说,那这位知府大人倒是个能力强干的人了,喜欢干实事,不喜欢什么虚头巴脑的口上称颂,如此一来,我们是否可以猜测一下,这位知府大人也许在文章上也是比较欣赏董兄那样的言之有物的文章呢,你们说是不是?”
闻言,梁谦、周川等人不由面面相觑,面上也是沉思起来,好像张进说的是有些道理啊,是这么回事!
看人观行嘛,一个人的喜好品行,不管怎样,都会在个人的行为中展现出来,既然这位知府大人一上任,就开始扩建码头,兴修水利,这两年来很有一番作为的话,那确实如张进所说,是个能力强干的人,这样的人也确实是更有可能欣赏言之有物的文章啊!
那如此一来,他们是否在考府试院试时,文章中也该言之有物些,而不是一心求稳,写些不出错的歌功颂德的东西呢?不由的,众人都若有所思起来。
张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