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户对,可以说是这个古代社会里结亲最基本的条件了,就比如权贵和权贵联姻,当官的和当官的做亲家,就是读书人的人家一般也是选择和读书人家做儿女亲家的,一般结亲的两家是不会出现相差太远的情况的,而张进和那王嫣之间可就差距太大了。
一个是穷秀才的儿子,还没有考取任何功名,一个则是知府家的千金小姐,这之间的差距就这样摆在这里,一切都不言而喻啊!
张进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再怎么说破大天去,也和人家不相配的,再说他现在专注于科举呢,没有取得任何功名,哪里有心思去想什么结婚成亲的事情啊?
所以,听了朱元旦的话之后,张进沉默了一瞬,就摇了摇头,又是一言不发了,闭上眼就靠在车壁上养神了。
可朱元旦见他不说话,心里却是急了,他小声问道:“师兄,你怎么看?”
张进眼也不睁开,语气敷衍道:“什么怎么看?你这胖子,别在我耳边聒噪就阿弥陀佛了!这种事情本就不该是你关心的,我都不急,我爹娘也没着急呢,你操这份闲心干什么?”
“嘿!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好心还被当做驴肝肺了?”朱元旦气笑了,但他眼神滴溜溜转了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苦口婆心地道,“人家可是知府家的千金小姐,对师兄萌生好感情意,师兄就应该更主动点才是,要是师兄真的能够成为知府大人的乘龙快婿,说不得这乡试都有望了!要知道我们这接下来的科考府试院试甚至是乡试,那知府大人都是监考主官之一啊,师兄你说你要是成了知府大人的女婿,这接下来的科举不就十拿九稳了吗?毕竟是岳父大人考女婿,这还能有什么通不过的吗?而且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嘛,摸清楚了主考官的喜好,这写文章也就能够有针对性啊,你说是不是啊,师兄?”
他这话一出,可算是暴露了他真正的目的了,张进瞬间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盯着朱元旦,目光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这面前的胖子。
朱元旦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笑嘻嘻道:“师兄,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张进冷笑道:“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看着你?死胖子,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总是想着指使我给你冲锋陷阵,你以为我这师兄真的就是你随便指使的呀?哎!我觉得我都有必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你一顿,才能让你安分点了,别总想着这些歪点子,也让你明白明白到底谁是师兄!”
闻言,朱元旦知道张进这是真的有些生气恼怒了,他忙赔笑讨饶道:“哎!别别!别这样,师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张进轻哼一声,眼神不快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掀开了车窗帘子,向外面看去,不再理睬他了。
但朱元旦还不曾死心,小心地觑了觑张进的表情,就又凑过来小声道:“师兄,就算师兄没心思做这知府大人的女婿,我们也可以和这位千金小姐多多交流交流啊,至少可以从她嘴里多打听打听知府大人喜欢什么样的文章吧?是花团锦簇的,还是朴素无华的,这也对我们接下来的府试院试大有裨益啊,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是有些道理的,这科举文章有时候还就看监考主官的喜好了,能够摸清楚喜好,再有针对性的去做文章,确实对于考生是有大益的。
张进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他有点不想就因为这个就去骗人家未成年少女,而且他对接下来的府试院试还是很有信心的,也根本没有必要去走这样的歪门邪道啊!
所以,他没好气道:“胖子!你聪明是聪明,但还是少动点歪脑筋吧!多把心思用在读书做文章上,岂不是比这样费尽心机的更强?再说,这等会儿一进城了,你觉得我们和人家还会有什么交集吗?还会有见面交谈闲聊的机会吗?别再胡说八道了!”
“嘿嘿!那可不一定!”朱元旦摇了摇头啧啧笑道。
张进皱眉,张口刚还要说什么,这时忽然前面马车边有一个仆人向他这里小跑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马车边,透过这车窗帘子看着张进笑问道:“你是张公子吗?”
张进不由一怔,不等他回答,那朱元旦就忙凑过来笑着答应道:“对对对!我师兄是姓张,你是那知府家的仆人吧?找我师兄有什么事吗?”
这仆人好好打量了一眼张进,见张进虽然衣着朴素,但相貌却是极为英俊,顿时他心下就有些嘀咕,但还是笑着继续道:“哦!是这样的,张公子,我家三小姐让我来问问,你们这进城之后要在何处安顿啊?”
听问,朱元旦眼睛都笑眯了,车厢里的方志远听了也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可能是没想到还有这样大胆的小姐姑娘吧,居然敢这样直接派人来打听一个少年郎的住处?这实在是有些不符合这姑娘家的保守自持的作风啊!
张进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就摇头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也不知道会在何处安顿落脚,叫她别派人来打听询问了,萍水相逢本就是缘分,但缘分也强求不来!”
这话说的让这仆人吃了一惊,又是好好地打量了一眼张进,然后才笑着点头应道:“嗯!好!张公子这话我会如实转告给我家三小姐的,而且公子也说的对,缘分确实也强求不来的!”
说完,他就小跑着离开了,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