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十分意外地出现在了小花家里。
小花母亲名叫张凤娇,一眼认出了落霞,笑着问:“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庙啊,真是稀客呀!”带着不解与怀疑,赶忙喊出了女儿小花。
“来见你的好姐妹,落霞来啦!”张凤娇笑嘻嘻道,连忙给落霞泡了一杯茶,招呼她坐下休息。
“你来啦,哟,好久不见了!”小花有意用眼示意落霞,落霞是个明白人,赶紧配合着。
“小花,听说你回到这里,我便央求妈妈,给我一个与你见面的机会。结果她老人家倒也通情达理,一下子就同意了!”落霞轻轻说道,显然很激动。
张凤娇却似故意说道:“你妈那可是个狠角色,平时说一不二的,我们见了她,都很害怕呢,不敢同她多说一句话的。”
“妈,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干嘛挑拨人家母女关系啊?说不好话,少说两句嘛!”
“混帐!”感觉不对,张凤娇语气又缓和下来,“妈妈不过说点感受,你呀就知道挑刺!好了,你去拿点点心过来,怎不能叫你的同学空着肚子吧?”
小花做个鬼脸,跑去找点心,张凤娇趁机问道:“落霞,听人说你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好大学,前途无量啊!”
“一般般,就是有个学校上学而已!”
“你家就你一个,当宝贝呀!小花可没有你幸运了,成绩不好,家庭也不好,只能找人出嫁啦!”语气快活,精神很好的样子,张凤娇甚至还有点得意地看着落霞。
落霞心里很不舒服,什么人啊,把女儿嫁给一个丑鬼不说,那个人人品还不咋地,你这个做母亲的还好意思笑!
“其实都一样,主要看父母的意思。想叫孩子读书,孩子就有书可读,不想叫孩子读下去的话,总有好多的理由!”落霞不客气地说着,用眼瞅瞅张凤娇。
张凤娇脸一红:“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哟,小花那个笨蛋,读了也是白读,还不如找个好对象嫁了呢!你看啊,她找的这个对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在供销社呢,还不错吧?”
落霞懒得理她,笑得有些难看:“你征询她的意见了吗?她自个儿愿意吧?”
“征询她的意见,为什么啊?”张凤娇老大不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还要向自家的丫头讨意见,有点可笑吧?”
又是一个说不通的,落霞苦笑着:“随您吧,她是你女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随便问问,您不要放心上!”
“看你说的,这种小事我放心上干嘛,再说也是为了小花好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家同你们家不大一样,不会给小孩子作主的机会。我这么讲话,你不生气吧?”张凤娇看着落霞的脸,笑眯眯地说。
“哪敢呢?您是长辈,我是来看小花的,犯不着得罪您哪!”
“哦,是我想多了,好,你与小花聊吧,我上外边走走!”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凤娇与落霞三观不合,聊不下去,也懒得再聊下去,急忙离开了。
落霞心里很高兴,“你走吧,我正好能与小花痛快地聊会儿!”
“我妈走了,这太好了,免得碍手碍脚的!”小花高兴地跳起来,笑得很欢。
落霞苦笑:“母女关系不好呀,你看你,看到妈妈离开还那么高兴,别人看见了,有何感受呢?”
“什么好母亲,简直是周扒皮!”小花生气地嚷道,立马捂住嘴,母亲刚走不久,要是听到了,回头还不得咆哮啊。
“好啦,好啦,咱们聊点开心的话题,别说我们的母亲大人啦!”
“嗯。”小花点头同意。
“你上学上到几年级?”
“不多,初二吧,没上完,我妈妈说女孩子再上下去,就是浪费家里的粮食了!你说说,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注意你的表达,同学呀!”落霞惊叫道,再怎么说,对母亲得有最起码的尊重吧!
“哦,好吧,懒得说她了,一想我就生气、头疼!”
“你上到初二就辍学了,当时心里不舒服吧?”落霞轻声问道。
小花皱起眉头:“那当然了,谁愿意不上学呀?”
“哦,你想好了要离开家了?”
“啊?”小花不明白落霞要说什么,这个转折很突然。
“我是说你要离开家,想到外边找点事做,对吧?下决心了吗?”
“当然了,早就想好了,谁愿意去做白白牺牲啊。牺牲了,也没人感激我呀!我想到妈妈就生气,想到不懂事的弟弟就头疼的很,没有一个好缠的、疼人的,一个两个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小花越说越气,简直要骂人了。
落霞及时提醒:“不许这么说,那些都是你的亲人,你可以恨他们,但不能贬低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小花不再埋怨,问道:“你想好了怎么让我离开吗?”
“差不多吧,有一个大学缺一个搬运工人,你愿意去吗?”落霞有些为难地问,怕小花不答应,不敢说具体搬运什么。
“有点不好受,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搬东西,确实不大雅观吧?”
“所以我得问问你呀,你要是同意,很快就可以离开你这个家了,投入新的生活!当然,日子一开始可能感觉苦点,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慢慢适应搬运工的生活?”小花无奈地苦笑,那可不是什么好活哟!可是自己学历不行啊,也没啥专长,能做什么呢?
“你想想吧,我好答复人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