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份临时编撰的早餐搭配,是乔安笙用来为难秦砚琛的。
难买,距离这边又远,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作很难办到的事,她就不信秦砚琛会这么轻易就松口同意!
“等着。”
留下干脆利落的两个字,秦砚琛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乔安笙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随后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车轮压过路面落叶和枝桠的声音。
没有拒绝,没有发火,就这么走了?去给她买早点了?
那几家早餐店可分别位于不同的方向,一圈走下来来,耗时又耗力,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
乔安笙不解,所以就这么愣愣的一个人坐在床上良久。
直到一缕初升的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到她那随意摊在一旁的掌心上,一股温热的暖流这才从她的心涧缓缓流淌而过,带着令她熟悉的清甜。
等秦砚琛买完早点,驱车赶回来的时候,乔安笙已经起床洗漱完毕,褪去了一身的酒气,还把卧室内的床铺整理平整,不见一丝的褶皱。
厚实的窗帘被完全拉开,汹涌而入的光线立刻冲散了房内的昏暗。
有那么一瞬间,乔安笙仿佛在这个临时寄居的家里,看到了一丝岁月悠长的味道……
照着乔安笙想吃的早餐,秦砚琛也给自己复刻了一份。
今天的早晨,格外的温馨平和。
就像是雨后初晴一般,透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意境来!
虾粥软糯清香,红枣豆浆味道醇厚,配着余温未褪的酱香饼刚刚好。
乔安笙吃在嘴里,却是暖在心里,虽是她意气之言,但说实话,今天这些早点,的确都合她的胃口,宿醉过后,本就适合先吃些养胃的粥类,喝下小半碗虾粥后,早起时肚子里那股不舒服的劲儿,的确缓解了不少……
用余光瞄了眼正坐在对面用餐的矜贵男人,乔安笙手中瓷白的勺子一顿,继而小脸一皱,故意惊呼道:“啊……好烫,好烫!”
明明盛有虾粥的勺子根本没送进嘴里,乔安笙突然放下手中的勺子,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不小心被烫到的模样。
“怎么了?”
秦砚琛闻声抬眸。
乔安笙则瘪着嘴,模样可怜道:“刚吃的急了些,没想到这粥还是很烫,所以就被烫疼了舌头……”
“我的舌头现在还麻着,你可以帮我吹凉一些吗?”
乔安笙不怕死地再次挑战着极限。
心蕊说了,女人越作,男人的反应就越真实,在意与不在意,在这个时候,一目了然!
事不过三,这是她对秦砚琛的最后一次试探。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时间仿佛在某一秒停顿了下,但很快,又一如往常的转动了起来:“喝个粥还这么多事,真是麻烦!”
男人语调嫌弃的说着,似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但乔安笙还是眼看着,秦砚琛伸手将她身前的那大半碗粥给端了过去,然后低头细细的吹着,举止温柔地就像是一幅画、一场只存在于回忆中的幻象一样。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和过去重叠在了一起。
乔安笙那颗原本平稳跳动的心,在男人温顺的眉眼下,骤然加速!
“秦砚琛,我想吃学校后面那条街上的什锦包子!”
“我明天早上给你买。”
“可我现在就想吃!”
“人家下午休息,不营业的,乖,明天吃。”
“不嘛不嘛,我就想现在吃,我非吃不可,吃不到不行,没有包子连路都走不动了……”
“没关系,走不动我背你,你一直走不动,那我就做你的腿,背你一辈子!”
……
乔安笙记得,最后秦砚琛还是给她买来了什锦包子。
后来她问过他,他是到底是怎么买到的?
可秦砚琛那会却但笑不语,只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让她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但她知道,秦砚琛定是费了一番不容易的心思,才让那家包子店的老板,在休息时间内给她做了这什锦包子的!
在过往的记忆中,秦砚琛一直是这么骄纵着她的,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去替她实现,却从不会多抱怨一句……
就像现在一样。
思绪从回忆中陡然抽出,乔安笙的心却渐渐偏离了她原定的轨道,朝那她所不知的方向跳跃而去。
早餐过后,乔安笙搭了个顺风车去公司上班。
只是下车的时候,她却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发现她是坐秦砚琛来公司的,以免又在公司内掀起一番属于她的流言大战。
幸好,地下停车场灯光黯淡,又鲜有人至,所以一路走来,并未撞见什么人。
不过这一天的班上下来,乔安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早上秦砚琛的步步退让。
心蕊的计策起效了,难道真如她所说,秦砚琛心里对她,还是有些在意的吗?
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家后,乔安笙立马就给祝心蕊打了个电话,有些事,她不能跟旁人说,却唯独可以和祝心蕊说。
电话不过嘟嘟响了两三下,然后很快就被接通了:“喂,安笙?”
祝心蕊那边很安静,原本翻动书页的声音,也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戛然而止,仿佛早已预料到这通电话打来是让她做一个忠实的聆听者的。
“心蕊,我……”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柔婉声音,乔安笙却显得有些忸怩,支支吾吾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