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秦砚琛想着不能再让乔安笙这样哭下去了,所以只能轻叹一声,尽量放缓自己的态度,将身前哭得颤颤巍巍的女人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用手轻拍着后背安抚着,顺便隔绝了外头的冷意……
隔了好一会儿后,听着怀中女人的哭声稍稍低了些,秦砚琛这才重新摆正乔安笙的身子,语调轻柔道:“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一会可就真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秦砚琛说着,还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胸口处。
乔安笙:“……”
乔安笙看着秦砚琛的白衬衫糊满了她的泪渍,还有口红印,一时局促极了。
抽泣声似乎停了停。
秦砚琛勾唇,试着继续诱哄着开口。
“你要不帮我出去把外套拿过来,我今晚就不用出去了,免得别人以为我不知道在外面怎么欺负你了,才被搞得这副狼狈样!”
极富磁性的语调中,却少见的带着一丝只有年少时才有的轻快。
乔安笙闻言,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仿佛一下将这周遭的冷意都给遣退了些。
秦砚琛见此,心头却是终于一松。
一双如同黑曜石般透亮的眼底,也有了丝丝的笑意。
以前每当乔安笙闹脾气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哄着她,却没想到,这方法如今依然奏效。
……
而乔安笙在笑过之后,很快就感到了什么叫尴尬的无地自容!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秦砚琛面前,突然情绪失控成这样,仿佛在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喷涌而出。
抬眸偷偷瞥了眼身前男人的胸口,乔安笙随即又垂下了眼眸,一句低微的嘟哝声慢悠悠的传入秦砚琛的耳中。
“那……那回去我给你洗干净就是了……”
带着丝懊恼和羞怯,却说不出的勾人心弦。
秦砚琛闻言心神一怔。
他看着眼前这个哭的鼻头发红,眉梢还挂着泪珠,在廊灯的照射下,泛着晶亮透亮光芒的女人,心底瞬间塌陷成一片,那凝望的眸光,也越发柔软。
对着这样一张乖觉娇俏的脸庞,他哪还提得起半分刚才积蓄在心头的熊熊怒火?
乔梦曦想尽了办法,费劲了心思,精心装扮自己,想搏一个能入他眼的机会,却殊不知,这就喜欢与不喜欢的差别。
世上很多事,不是单靠争抢算计,就可以得到的。
“谁弄脏的,当然是谁洗,走吧,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酒会结束后,我们就真的要被关在这儿了。”
敛了敛眼底涌动的柔情,秦砚琛说着就顺势将乔安笙扶正了身体,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方蓝色的锦帕,塞到了乔安笙的手中。
“擦干净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找了只小花猫做我女伴!”
略带调侃的说了这么一句,秦砚琛便率先抬腿朝屋内走去。
他知晓现下正是乔安笙脸皮最薄的时候,未免呆在那会让她不自在,不如留点独处的时间和空间给她,让她能缓一缓,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寒风擦着耳畔刮过,乔安笙被冻的一个激灵。
她捏着手中这方如同晴空一样碧蓝的手帕,望着男人那笔挺如松的背影,眸光微怔,神色诧异,没想到秦砚琛会是这个反应……
想起不久前男人那张还怒容满面的脸,乔安笙心头便一阵恍惚。
怎么回事,这就走了?
那她私自安排乔梦曦进来参加酒会这事呢?不怪她了吗?就这么翻篇了?
乔安笙嗅着从帕子上传来的清冽味道,脑子里一时乱哄哄成一片。
……
酒会结束后,乔安笙就准备自己打车回家。
她看着走在自己前头的男人,几次欲上前开口,可最后,却都抿了抿唇,继续选择默然无声着。
最近秦砚琛几乎都不回家住,想来又是要回公司的……
正想着,乔安笙便见那道析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打开车门,俯身钻进了自己车内。
她眸光暗了暗,浑然不觉自己心中涌上的那缕空落之感。
绚烂的霓虹灯下,乔安笙一个人朝着可以打车的路口走去。
不过乔安笙还没走几步,一道耀眼的亮光却突然从她的身后破空而来,很快停驻在了她的身旁。
“上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俊的轮廓,男人低沉的声音宛如黑夜中的游龙,带着让乔安笙不容拒绝的气势。
她先是愣了愣,可又看着这如浓墨般厚重的夜色,总觉得一个人走夜路实在也不安全,便带着几分犹疑之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熟悉的暖意迎面扑来,乔安笙只觉得笼罩在她身上的凉意渐渐淡了下去。
“其实……你把送到前边路口就行,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不用特意送我!”
侧眸看着身旁的男人,乔安笙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她不想因此耽误秦砚琛的工作。
而且她也不想自以为是,以为秦砚琛会那么有空闲的直接把她送回家。
车子缓缓行驶在车流拥挤的道路上,秦砚琛目光前方,冷淡的语调一如往常:“顺路而已,衣服弄脏了,总归是要换一件的,而且,既然说要给我洗衣服,那如果我不回家给你脱下来,你拿什么洗?”
秦砚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波澜,态度十分的理所当然。
当即就将乔安笙堵了个语塞。
没错,她刚才是在阳台上说过,要给秦砚琛把被她弄脏的衣服洗干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