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对于广泰一直采取躲避态度,他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广泰死缠烂打的架势。
冬霜长到现在,一直没有像广泰这般不管不顾的男生往前冲,他已经多年以男生的状态生活。面对广泰的追求他有些不知所措。
朝堂上,李相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但臣子的心意如铁板坚实,君心却在改变。
细腰和樱桃都在安心养胎,高仓时常带人送补品给两位美人,武宗偶尔亲临看望。
朝堂之上,武宗问起官员回京述职的情况。“藩镇的官员刘沔不能回来,其他的还有哪些官员不能回来。”
李相启奏;“河东,河阳的节度使今年不能回来,还有武宁的节度使,都是出征西南刚刚回到任上。”
李相不想让柳叶回来,因为武宗过于关注柳叶,还赏赐宅院。宅院的设施陈设都是宫中出钱出力布置。朝中已经有人在私底下闲言碎语。
这些话语李相多少也有耳闻,他作为当朝宰相,对于官员的情况总是有办法了解到。况且有些人或多或少想要这样的言辞传到李相耳朵里去。
什么柳叶这个人一身阴柔之气,你看他年龄到了娶亲的时候,还没有人上门提亲。他位高权重,竟然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据说啊,柳叶在皇宫留宿不是一次两次,听说还爬上龙床。龙床,多少女子趋之若鹜,他一个大男人也梦想着爬上龙床。
你看他的府邸,自己远在河东,不费力气一兵一卒不用动,一分钱不用花,豪宅到手。因为人家靠山硬啊。有皇上撑腰,高仓都为他跑腿。
各种版本的柳叶事迹悄悄地在京城传扬开来。想要诋毁一个人,舆论的力量太强大了。
武宗:“柳叶,让他回来了,使者快马传送信息,让他回京述职,朕赏赐给他的府邸,他还一天没住。主人不在,住宅空半年了。”
武宗绕来绕去,主旨就是要柳叶回来。朝堂上的人精互相用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流。升迁得那么快,有猫腻吧,时间长了,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李相启禀道;“陛下,柳叶上任时间不长,期间还去西南出征半年时间。边关大将不可随意擅离职守。”
看到没丞相大人都看出问题,反对呢。柳叶这官升迁得不正大光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武宗脸色沉下来,朕不过是想要见到他,于公于私他回来一趟有什么问题。丞相大人太不会看事。
中书舍人白敏中出列,“丞相,圣上不过是让柳将军回京述职,年轻官员在外面担任重要岗位,理当回到京城聆听圣上的教诲,这样才更利于他成长。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柳将军出征期间,河东秩序良好,属下听闻李冲也是一位能臣,由他代劳些许时日,没有什么问题。还请李大人多多的考量,属下斗胆,提出不同建议。”
白敏中说得很是谦虚,武宗听了很对自己胃口。“朕准奏,白爱卿,你着手此事。丞相考虑得也有道理,白爱卿,你要把李大人的想法考虑进去,做到尽善尽美。”
晚上回到寝殿,武宗心情不错,过不了几天,柳叶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自己可以微服私访,在柳叶府邸留宿。
武宗;“高仓,柳叶府邸要一直收拾打扫。”
高仓:“是,陛下,奴才一直有过去照看。偶尔江遥和广泰在柳府留宿,正好可以增加人气。”
“白敏中会看事,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丞相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武宗的语气带出不满的态度,君王也好,普通人也罢,谁不愿意听好话。
高仓垂头不语。他在考虑要不要提点圣上一下。“你也要直言犯谏。”
高仓一个眼神,武宗也知道他的想法。高仓噗通跪下,“陛下,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不敢隐瞒陛下,又担心陛下听到会生气,气坏龙体,故而犹豫不决。”
武宗:“讲。”
高仓:“人红是非多。柳将军屡立战功,得到圣上的宠爱,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自然有人心存不满。至于是谁,奴才不知道,只是众口烁金,三人成虎。”
高仓也是想要借此提醒皇上,注意分寸影响。在朝堂之上武宗的心意已经显露出来,这不是授人以柄吗。皇上无人敢于论是非,柳叶不行,他是靶子。
议论什么高仓没说,武宗瞪眼睛,“说。”
高仓:“陛下,无非就是什么议论柳将军不婚配,无人提亲,长相阴柔,还有,还有···”
武宗一拍桌子。高仓夸张地抖动肩膀,“还有就是和陛下同塌而眠,上龙床之类。”高仓和蚊子似地哼唧道。
武宗没生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对于柳叶心意,他们比自己看得清楚。自己就是很牵挂他,想要他陪在身边。只不过,这些心意都栽赃到柳叶身上。
这么说来是自己一腔情愿,路过京城柳叶没说回来看望自己,看来他对于自己远远没有自己对他上心。这不行。
武宗的重点在这里。他光顾着想心事,高仓拿不准武宗此刻脸色,他还垂头跪着呢。
武宗没像往日那样笑骂自己,让自己滚开。高仓抬头,悄悄观察武宗脸色。
“滚。”武宗抄起桌上一束梅花枝。高仓麻利地起身,转身。
“慢着,带朕去看看柳叶府邸,还缺什么少什么,朕要亲自过目。”
高仓腹诽,圣上是哪根筋搭不对了,闲话听完没反应,还变本加厉。“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