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依靠在墙根,反思半天,店里还很忙。她上马回到酒楼。被小丫头片子套路,黄莺到酒楼门口,对丫丫的怨气冲上来。
丫丫来回上菜跑堂,眼睛留意门口动静。黄莺大步流星地进来,丫丫正探头探脑地张望。
刚才看到一个人朝这边来,是黄莺。丫丫一边应付客人,一边回头张望。黄莺扬手指点她,杏目圆睁,柳眉倒竖。
看在丫丫的眼里黄莺是这般表情。其实黄莺有克制,她不想在公开场合教训下丫头片子。
李倚身穿国子学生校服,代替黄莺楼上楼下地招待客人。李倚现在有空就往酒楼跑,酒楼里的人都意识到李倚醉翁之意不在酒。
黄莺和秀英打声招呼,赶紧招呼李倚:“公子,你受累了。我来吧。”
她从李倚手里接过菜盘子,端上楼。今天贝儿不在,神助攻不在,李倚和秀英并肩守在柜台前,有些打眼。
俊男美女的组合。今天来用餐的朝廷官员也多,都认识丞相府邸的这位三公子。
有的在心里琢磨,难道丞相也搞副业,还有酒楼生意?李家三公子在柜台边坐镇,收账呢。要不他如何出现在这里。
位高权重不管是李相本人,还是他的家人,一举一动牵动众人目光,让人引申联想。
他活在众人的瞩目中,当然要承担众人对他的议论也好,关注也好,或者别有心思刻意诋毁。作为公众人物,是他们所要面对和接受的事务。
秀英和李倚一起接受客人的注目礼。秀英委婉地征求李倚意见,“倚弟,你是李府的贵公子,在酒楼当差役使用,我怕···”
李倚澄澈如水的目光,心思坦荡地凝视秀英。秀英被这般纯净的目光注视,觉得自己在深说下去,哎呀,自己想得多了。
秀英垂眸,整理账目。李倚话语诚挚,“秀英姐姐,当多大的官,谁都不能一直在位。父亲说了,不允许我借助门荫势力。我呢又不热衷科举。我总要学会谋生手段,于是我就想到秀英姐姐。”
李倚变相地陈述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是为了寻求谋生手段,没有其他。
秀英暗道,说得可怜见的,就那件珊瑚树就够你吃上几年。她又不好反驳,只能微笑不语。
李倚变做忙碌的小蜜蜂,楼上楼下地穿梭。浣纱向着李倚暗地里嘱咐包渡,适当地时候要站在李倚这边。
浣纱买了一堆夏日消暑的瓜果桃李,包渡拎着,关门回家。李倚走顺脚了,牵马和他们同路。
李倚并马和秀英同行,秀英看看身旁一身国子学生装扮的李倚,还是忍不住开口。
“倚弟,你们夫子都不考校功课吗?”
回家怕父亲考校功课,父亲这关可以躲过去。夫子这关如何躲过去。
据她所知作为学生,是要温习功课,夫子考校功课。李倚在酒楼忙碌,一眼书本都没翻看。
李倚心道,我但凡用心一些,就能应付过关。“夫子从来不难为我,秀英姐姐,你懂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原来是倚靠父亲的面子混日子。
晚风送爽,就要宵禁,坊里的行人都步履匆匆。道路两旁的槐树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浅淡香味。
李倚身背宝琴,口中清啸,秀英被他的啸声吸引,不禁转头看去,他的身上,有江遥影子,潇洒而又恣意。
一般书生为了展示威武一面,都愿意佩戴一把宝剑。相府的公子就是任性,背负宝琴口中清啸。秀英转过头,笑容浮现在嘴边。
浣纱要帮助李倚,一行人回到家。浣纱示意包渡将桌椅置放在院子花圃间。
包渡乐颠颠地完成浣纱的指示,到厨房清洗瓜果,摆放在桌上。
“今晚月色多好,咱们到院中赏月。”浣纱游说秀英。
秀英准备整理账目,江遥走了几个月只有一封信寄回来。她是既担心又想念。无心赏月。
“我还要加班整理账目。”秀英温和地回绝。
“秀英,加什么班,辜负大好的夏日。走了走了。”
阿诗娜怀抱琵琶,将琵琶递到浣纱手里。上前拽住秀英,往外走。
“不是我说你,秀英,如果你眼里只看到钱,看不到生活中诗情画意,你会老气横秋的。”阿诗娜拽着她出来。
几个人围坐在桌前。不对,黄莺黄鹂鸟没出来。阿诗娜平日里弹琴演奏,忠实的听众黄莺今天没出来。
阿诗娜出去后,黄莺关上房门,倒在床上,静静地想心事。这会子心脏不在那么狂跳,她冷静下来,回想今天的事情。
眼前浮现王文星笨手笨脚点炉子的画面,黄莺嘴角翘起。真是够笨的。做这些粗活带着文绉绉的书卷气。而这股书卷子气息是黄莺喜欢的。
自己芳龄二十有三,青春易逝,想要找一位称心如意的夫君多难呢。要么是自己瞧不上人家,要么是人家瞧不上自己。
“莺姑娘,留下来陪我们父子用餐吧。”王文星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和动作现在黄莺回想起来,感觉自个男人有些可爱。
有些可爱,我的天呢,自己用的什么词汇。他可是和自己父亲年龄相差无几人呢。哎,要是年龄在小些该多好。
黄莺瞪着眼睛看房吧,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双碧蓝的眼睛和她四目相对。
“娘哎。”黄莺想得投入,被阿诗娜独特的眼眸给吓了一跳。
“哈哈哈,被我抓住,坦白从宽,想念意中人呢,对不对。”
黄莺坐起身,抱住阿诗娜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