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蹲在小孩面前,翻他衣服,里外查找一遍,什么都没有。
小孩扯开嗓子大哭,“你们去抓贼人,我的东西都被贼人偷走。你们去抓他们呀。”
黄莺和书生明白了,小贼碰上大贼,黑吃黑。“好姐姐,给我两文钱吧,我几天没吃东西。”小孩子骨碌爬起来,朝黄莺伸出手。
书生点点头,小孩身上确实身无分文。他们两有一拼。黄莺掏出十文钱,一个一个按到小孩手里。
“小子,没有钱,可以要,失去的是面子。不可以偷,偷东西,丢掉的是良心。宁可做可怜人,不能做坏人。”
小孩没想到黄莺挺大方,给他十文钱。“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姐姐大吉大利。”
他又转向书生,“抠门,穷光蛋。”
黄莺上前抓住小孩胳膊,“和夫子道歉。书生是甘于清贫,甘于寂寞,清高的人,不许没有长幼礼节。”
“放他去吧,以后要改邪归正,再不许偷窃。”
“对不起。”小孩鞠躬,跑开。
“童言无忌,其实他说得没错。我多次进京赶考,屡试不中,妻子弃我而去,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自嘲地笑。
黄莺从荷包拿出两锭银子,递给书生。书生摇头,“我对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怜悯我。”
黄莺笑道:“我并没有怜悯你,算我借给你。你若高中状元,希望你做一位好官,希望你记住今天节日里,有食不果腹的孩子。他去偷窃也许真是因为吃不上饭。饥寒起盗心。你若是因为心存善念,做一名好官,这钱就当是我给你的贺礼。”
“在下唐突,姑娘如何称呼?”
黄莺爽快回答:“杏帘在望黄莺。”
“在下王文星”
黄莺和王文星一前一后地回来。朗宁和小玉拉着手发愁,有家回不去,侍卫认牌子不认人,确实不认识她们。平时出来都是多少侍卫开道,金枝玉叶外人轻易看不到玉容。
“姑娘,荷包没找到。小孩身上没有荷包,好像是被另两个小贼给半路打劫。”
朗宁女孩家身份被揭穿,“多谢姐姐相助。”她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楚楚可怜。男装出行,没带啥首饰。
阿诗娜最是热心肠,“小姐,带她们到咱们酒楼。姑娘家好可怜,身无分文。”阿诗娜上前挽住朗宁胳膊。
小玉急道:“大,”朗宁看她一眼,“大小姐,您慢点。”公主啥时候和平常人勾肩搭背过。
王文星回到庙里栖身,黄莺一席话,他想还是回去挑灯夜读,有人期望他做一位好官。
主仆二人丢了荷包,腰牌,但和秀英等人一处游玩,都是同龄人,说说笑笑不免把钱财丢失一事抛在脑后。
几人结伴,去人多地方观赏。人群像浪潮一般,一会向前,一会向后。一会发出惊呼声,一会寂然无声。阿诗娜是排头,拽住几人往里面挤。
几人抓紧彼此的胳膊,怕人多挤散。场地中央是几位西域胡人,一把大刀明晃晃地在观众面前亮相。
然后一位坦露胸腹的胡人,将大刀慢慢地送进口中。人群都屏声静气,怕一大声大刀会从胡人胸腹破膛而出。
胡人在慢慢地将大刀吐出来,人群一阵欢呼。有两位胡人脑袋上绑着红色飘带,嘴里呼地吐出两团火来,人群惊叫着往后退。
阿诗娜几人挎住彼此胳膊,勉强没被人群带倒,裙子和鞋子不知道被踩了几脚。
月明星稀,火树银花不夜城。过了午夜,几人脚底板都逛疼了,结伴回到酒楼。
江遥坐在柜台后面,这一天客人络绎不绝,这个时辰还有客人登门。
阿诗娜推开店门走进来,江遥站起身从柜台后出来。“好玩吗?”
跟在阿诗娜后面的朗宁看到江遥的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说她和江遥没有缘分?推荐阅读//v.///
江遥看到朗宁,这是朗宁吗?看到她第一眼,还不敢确认,朗宁脸上神情,让他确信真的是她。
朗宁定在门口,阿诗娜回手拉她进屋,朗宁泪水忍不住留下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心若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知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那样一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眼神和江遥四目相对。朗宁不动,小玉抱住她胳膊站在门外。秀英松开手,从朗宁身边绕过去,黄莺也跟进去。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突然出现在眼前,让朗宁没有调整情绪的缓冲时间。她的失态、失控暴露在众人面前。
“小姐,”小玉胆怯地推推朗宁,出声提醒她。
朗宁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接收到诧异的、不屑的、敌视众人的目光令她收回脚步,她以手掩面,转身向外跑去。
江遥追出去,上前握住她手臂,轻声道:“朗宁。”
江遥直呼朗宁的名字,小玉不敢出声训斥,这个人在公主心里分量,她不敢在江遥面前造次。
“江大哥。”朗宁抽泣着喊道。
被拒绝的委屈,放不下他的煎熬,意外遇到江遥的欣喜,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朗宁再也控制不住情感,一把抱住江遥,呜呜地哭出声来。
“江大哥,江大哥”她喊着江遥名字。
我好想你,我有多么想念你,你知道吗?江大哥,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屋里的几人耳听得朗宁哭得伤心,眼见得朗宁对江遥一片赤诚。江遥啥时候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