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和聂勃等人一直保持清醒头脑,他们在殿外严阵以待。
清思殿离左神策军营地近,右神策军中尉鱼弘志带领人马追杀而至。
左神策军中尉仇士良带领部分人马,半夜赶赴乾陵救火。左神策军驻守大明宫东侧,右神策军驻守大明宫西侧。
外面震天价喊杀声,张韶指挥人马出殿。同伴们捡起兵器,和张韶一块杀出来。
人到了危急关头,自身的潜能就会激发出来,这时候顾不上害怕。冲进官兵阵营一通混战。
老者和聂勃等人以一当十和神策军酣战。鱼弘志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围一帮人,在一旁观战。
鱼弘志看明白,这些人纯粹是出于本能自卫,散兵游勇都谈不上,一群乌合之众不足畏惧哉。
不过有两个厉害角色,貌似这两个厉害角色要拿他当靶子。
聂勃和老者一前一后杀出一条路,奔鱼弘志来了。其他几位高手,刀剑舞的跟车轮一般,专找神策军将领捉对厮杀。
安王私下里命令两位心腹前去观战,孟文亮、申学才领命而去。
文宗醒来时,平日里清净的大殿站着几位重臣,京兆尹也在。杨贤妃也在,她站在文宗视线看不到的角落。
他面色颇有不悦,他在病中需要静养。
马元亮急忙跪下,“禀陛下,有几位刁民擅闯皇宫,现在已经没事啦。”
马元亮措辞委婉,文宗一听,暗灰色脸色已成酱紫,打他脸一样!
几个刁民随随便便混进皇宫,说出去都是笑谈。号称一只蚊子都别想轻易飞进来的皇宫,几个刁民…
不容文宗思考,气血上涌昏迷不醒。别说文宗病势沉重,就是好人接二连三重磅消息,听着心里窝火。
乾陵失火,刁民闯进皇宫闹事,一个是上天预警,一个是刁民明目张胆造反。
贤妃哭着上前,在龙床夹层隔断找出玉玺,玉玺正是天子玉玺。
和氏璧刻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小篆字。
马元亮上前制止,“娘娘。”
“有人犯上作乱,安王临危受命,怎么?公公要上阵杀敌?”杨贤妃柳眉倒竖,马公公不吱声,他是以卵击石。
杨嗣复起草诏书,皇帝病重,太子年幼,由安王行天子之职,君临天下,云云。起草一份文宗托付国事于安王的诏书。
郭襄完全被这帮人整懵啦,她处于石化状态。尤其是杨贤妃的举动,传国玉玺是她一个后妃可以私自启用的吗?
文宗曾经那么宠爱她,她的夫君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省,随时有性命之虞。她和外人一块忤逆陛下。
他们不是来保护陛下?陛下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她不仅害怕文宗随时仙去,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他们会如何对待她?龙涎香翠烟袅袅,她眼前一阵迷蒙,郭襄晕了过去。
神策军弓弩手已在制高点部署,但两队人马混战在一起,贸然射击怕误伤自己人。神策军弓弩手在观望。
乌合之众有几人艺高胆大,聂勃两人目标是鱼弘志。他也不是吓大的,鱼弘志拍马上前身边部将紧紧随护左右。
聂勃和老者斩杀两名部将,纵身跃上马背,双双围住鱼弘志。两大高手对付他,鱼弘志根本不是对手,危在旦夕。
埋伏的弓箭手看得真切,聂勃和老者缠斗鱼弘志,将军何文泽摇动令旗,意思不让放箭,怕误伤鱼弘志。
几名敢死队员要拿自己当肉垫,挡在鱼弘志面前。聂勃抢在几人之前,飞身而起挺剑直刺鱼弘志,剑身从鱼弘志前胸穿过后背。
几把刀同时砍向聂勃,他像一只折翼的鹰翩然陨落,他的面容已被手中紧握匕首划得皮开肉绽。
老者掏出一枚暗器,烟雾弥漫,老者身影几个起落不知所踪。
几只箭射向混战人群,一看有人开头,弓箭手纷纷出手,箭矢如雨点般飞出去。人都扎堆,四散逃命你推我搡,互相踩踏。
何文泽拼命摇动令旗,弓箭手看明白啦,不让放箭。一支箭精准地射中何文泽眉心。
张韶等人死的不甘心,兵器库近在咫尺,他们却举步维艰。神策军包围圈似铁桶一般,张韶倒下之前,看一眼清思殿,
他的头颅被官兵砍下,双眼圆睁。仅仅是到清思殿御座喝了一杯御酒,就付出头颅的代价,他想不通,死不瞑目。
在狼藉尸体中,一具穿道袍的尸体,被混战的人群、马蹄踩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三个时辰后,清思殿殿外已然血流成河,伤敌一百神策军自损一千。神策军那阵箭雨和互相踩踏折损不少,神策军将领中唯独宋叔夜幸免于难。
一场暴乱很快平息。
太子成宗精神头好,他进大殿给文宗当面请安。更多时候他去偏殿太医那里询问文宗病情。
文宗喜欢清静,身边有郭婕妤日夜陪伴,太子很少在床榻前服侍。
太子早上请安回来,得知宫中闯入暴徒,带人匆匆忙忙到太和殿护驾。
“太子请留步。”京兆尹府官吏拦住太子。
“大胆,你敢阻拦太子进殿?”太子手下呵斥那名官吏。
“拖下去,杖责二十。”太子怒声说。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吏卒跳出来不知死活。外面争执惊动殿内几人。
安王出来,“太子暂且回东宫等候消息,王叔守在这里,太子尽管放心。”
成美一听这话,苗头不对。紧急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