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说完便快速离去,并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跃出大院的东方延和来到一处幽静之处,他将脸上的面纱扯去,并将身上的黑色衣服脱下,三下四下包裹之后藏在一旁的隐秘之处,并乘着东方升起的点点微光往远处跑去。
出手之前,东方延和已经考虑得很全面了。
既然之前自己已经在公堂上出过手了,那么这次再出手相救必然也是说得通的。
其次叶初凉的绝境已经刻不容缓,自己怎么坐视不理,而且如果出手能让对方有所顾忌,那么接下去的时间里,自己就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将叶初凉安全的救出来。
最后他还想到,该用怎样的法子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山上,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诬陷一下马家。
不远处便是昨晚马家马车的行进之处,这里距离山上最近,而且也可以翻过一道沟渠爬上山去,东方延和决定就用这里做为自己栽赃嫁祸的地方。
东方延和找来粗壮的绳子,然后四下看了看,一个跃起便钻进了山林中。
……
红梢与司空彧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睡到大半夜的时候被一群穿着官服的人从床上叫起身,而且还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怪事,最怪的是,叶初凉与东方延和竟然都不在床上,而且甚至不在山上,这真是太奇怪了。
众人将他们押下山,红梢一直在暗暗观察周围的情形,她不相信东方延和和叶初凉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走到一处山坳处,红梢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虽然很低微,但是她还是清晰地听出了那是东方延和。
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在树丛见隐隐看见一个人影。
“那里有人……”红梢大声地叫起来。
众人立刻四散开来,那架势红梢更加熟悉。
此阵型正是行军路上遇到突发情况时摆的亦攻亦守的阵型,她不由心想:难道他们也是军队的人?
众人察觉并无危险之时便差人上去看看情形,而东方延和也顺理成章地被他们给救了下来。
被救的时候,他的双手正被绑缚在背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衣服和裤子更是被人扯成了布条,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嘴角还有些外翻,并往外渗着血渍。
这哪还像那个风度翩翩的晋宣王呀,红梢见此情形忍不住想要笑,但是看到对方示意的眼神,她还是将笑意咽下了肚子。
“谢谢大爷救命之恩啊,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野兽给吃了。”东方延和一边可怜兮兮地说话,一边用被解救出来的双手擦拭眼角的泪水。
“傻子哥,你怎么在这里呀?”红梢惊讶地叫起来。
什么都不明白的司空彧也跟着附和起来,“傻子哥,你是不是被人打了呀?怎么这样了?”
东方延和边轻声抽泣边像个傻瓜似的手指着山上说道:“还不是马家的人,昨晚把我绑到这里,我想叫人救我,他们就打我,你们看把我打得。”
说完,他还用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渍,然后龇牙咧嘴地说道:“好痛呀……”
“怎么,他是你们的人?”一个差爷脸色冰冷地问道。
“是的是的,他是初凉姐的丈夫,我们都是一起住在山上的。”红梢解释道。
“那就一起带走吧……”
许是东方延和脸上的伤让他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所以当江朗看见他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认识的样子。
“你就是叶初凉的丈夫?”江朗的眼神在东方延和的脸上瞥过,顺手拿起一旁的茶盏,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她居然嫁给了一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东方延和憨憨地辩解道。
“哼,是不是傻子都已经不重要了,你乃是偷盗私盐的首犯,当然要首当其冲斩首于菜市口了。”江朗轻蔑地说道。
“我没有偷盐,我只是被人抓了扔在了后山。”东方延和急切地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红梢心中很清楚偷官盐的罪责,她愤恨地看着江朗,“哼,什么鬼大人,哪有案子不审就直接判人死刑的呀,再说了,你眼瞎啦,看不出来他是个傻子吗,试问傻子怎么可能知道去偷盐呀?”
江朗脸色一变,怒瞪红梢一眼,“敢骂朝廷命官,给本官掌嘴。”
两旁的护卫上前左右夹攻,将红梢的脸颊都打肿了。
司空彧在一旁紧张地说道:“大人,求大人赎罪,她不知道官场的规矩,求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等平民吧。”
“哼,放过……”江朗突然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声音也不由高了很多,“偷窃官盐,辱骂命官,你让本官如何饶恕?”
“来人呀,给我将他们全部都关进大牢,谁也不准为他们说情。”江朗说完甩甩衣袖,然后转身走进了内堂。
……
天色大亮之后,江朗升堂问案。
做为被告叶初凉自然是跪在大堂的正中央,而做为原告马占才则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一脸得意的表情。
吴炳坐在侧旁的案桌边,一边焦虑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叶初凉,一边又扭头看看正桌后的椅子。
此时他的心里此起彼伏,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那天收到的飞镖上的内容告诉江朗,但是最后一句让他千万别泄露,否则性命不保的言辞又让他犹豫不已。
很快江朗便来到了堂前,正堂外面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