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蝼蚁身上与他的丫头有牵扯,他怕是会让这蝼蚁再不能开口。不与之一道回京,怕是不能了。
这蝼蚁要是不与他们一道,怕是躲不过明日,就能殒命。
她那面上的死气,都快将整张脸糊住了。
不能丢下,教训也还是可以的。
瞧着她那样,想要骑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等到曲映雪一觉醒来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昨夜曲陶歇息的地方,曲陶的身影已然不见。
这一吓,她那仅剩的睡意也都散了个干净。
猛然站起身来,曲映雪便往那官道上去,果然如她所料,曲陶已经跃上马,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这是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曲陶!你等等我!”
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之前计划的,那是一点也用不上了。能够说服曲陶带着她回京,那就不错了!
曲陶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骑着马继续上前。
昨晚心善,扶人什么的,她早就已经后悔了。
“姐姐你等等我啊,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又走了一段路,梵黎仙君这才开了口,“等等。”
曲陶不解,“老祖宗,为何要让她与我们一起?”
说起这,曲陶顿时想起昨夜心中便有的违和感来。
按理说,曲映雪与她皆是曲氏的子孙。为何,她家老祖宗对曲映雪半分关注都没有呢?
瞧着,倒是像看个无关路人一般。
想到这,曲陶自然也是问出了口。
“她与你,并非血亲。”梵黎仙君道。
他能够看得到凡人之间的联系,或是夫妻,或是亲人之间,都有与他人不同的线。而曲映雪与他家丫头,并无关系。
并无关系?
曲陶只觉一阵眩晕。
并非血亲?
这是说,曲映雪,并非是他们曲家的孩子?
她那二婶,是给她二叔戴绿帽子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便觉窒息。
那曲映雪瞧着也与她二叔有几分相似,竟然不是二叔的孩子……
这一刻,曲陶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
如果之前与曲映雪说话,是有几分看在是有血缘的份上,这个时候,曲陶是真的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救了也就救了。但眼前这个,明里暗里对她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她为何要救?
救了给自己使绊子吗?
蠢过一世还能再蠢?
曲陶想着就要加快速度,可想到自家老祖宗说的话,要等着。
老祖宗在知道那曲映雪与他们并无关系的时候还要带着她,势必是有其他原由的。
不过,教训教训,该是没问题的?
曲陶眼睛一转,加快了速度。
原本看着她那速度已经慢下来的曲映雪,还来不及高兴,便见曲陶身下的马儿又加快了速度,一张脸瞬间就扭曲了。
这个贱人!
本就酸痛不已的腿,因着这段路,更是叫她抬都抬不起来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在这她一点也不熟悉的地方,只能靠这贱人了!要是这路上遇到些陌生人,她的安全才更是得不到保证。
见多了人心丑陋的一面,她才不信有那种好心人什么也不要,就这么将她给送回去。
更何况,还有些一直想要害她的人在。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啊。”只有这贱人了。哪怕心头恨得要死,她还是要这么亲亲热热的叫着那个贱人姐姐。
曲映雪只觉得喉咙上一阵腥甜。
“姐姐,求你看在我爹的份上,救救我!”好歹,明面上,她爹,也是这贱人的叔叔吧?
往日,虽说两家不曾来往,可见面,这贱人也没为难她。就因着两家到底还是有着关系。
果然,这话一出,那原本已经跑上很远的人身下的马慢了下来。
见此,曲映雪的眼睛一亮。她就知道这话有用!
那贱人,该是要回来接她了吧?她的视线落在了另一匹马上。
那马可是没人骑的。用这匹马载她,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吧?
哪想,她站在那半天,也不见曲陶转身回去接她。
反而是曲陶转过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怎么,你还不想走?”
曲陶当然是知道那曲映雪脑子里想些什么,可她就是不会如了曲映雪的意!怎么,呵呵。她要是不回去,那曲映雪还能赖在那不走不成?
只见得那张满是尘土的脸有一瞬的扭曲,然后,嘴角扯动了一下。“姐姐等等,我马上就来。”
走吧走吧,这才一段路呢,等到了那马儿所在的地方,也就能够骑马了。
走一小段路,就能换得以后都能骑马,这还不好吗?曲映雪努力安慰着自己。
近了,更近了。
看着那已然到了面前的马儿,曲映雪一双眼睛都亮了。
不想,这到了跟前,曲映雪刚想着上马,这手刚伸出去,便见那原本还老实站在原地的马儿,猛然抬起了前腿。吓得她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曲陶睁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问道。
“我没事。”曲映雪咬牙切齿道。
这贱人的马,果然是和这贱人一样可恨。
“曲映雪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摸它?”
“姐姐,我这已经走了几天的路了,你这马也没人骑,不若,给我骑啊。”这贱人,就一匹马,还舍不得给她!
也不知那定国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