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管家走的时候,许兰因又包了些自家做的点心相送。姐弟二人把他们送到大门外,还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汤管家也配合他们,边说笑着边用手拍着许兰舟的肩膀,一副他们之间关系极好的样子。
马车一走,就有人问许兰舟,“那两人是谁,穿着绸子衣裳,还坐的是马车。”
“哦,他们是县太爷家的汤管家和管事娘子,她家姑娘喜欢吃我大姐做的点心……”
许兰舟跟村人解释着,许兰因回了家。
秦氏看着那些银子说道,“那是什么药能值这么多钱?县太爷可不傻,他让人拿这么多银子来,一定是那种药奇好,拿银子堵咱们的嘴。娘觉得,那个采药人或许真的是老神医,他给的药必不是凡品。早知道你该留一点的,若以后不注意脸上弄了点什么,也有药治不是。”
秦氏也想到了这一层,遗憾得不行。
许兰因说道,“县太爷都差人上门索要了,我不连药带盒一起送出去,以后还会有麻烦。娘也无需心痛,东西太好惦记的人就多,咱们也保不住。穷人脸上有点疤不算什么,只要有吃有喝,日子过得顺心就成。”
她没有跟他们说自己还藏下了那么多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氏点头。她把银票收起来,对许兰因说道,“娘心里有数,这些银子都是你挣的,娘还要为这个家和你两个弟弟打算。放心,以后娘会给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不让你吃亏,这话也会给你两个弟弟说清楚。”
晚饭前,家里来了几拨人,还包括许里正的媳妇马氏,都是问汤管家来他家的事,连汤管家说了什么都问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说着恭喜的话,眼睛都羡慕红了,秦氏还悄悄送了马氏几块县太爷家送的糖果,说是京城出的稀罕糖果。
马氏撇了撇嘴,说道,“听说他们还给你家送了两匹绸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兰因,意思是该送她几尺。
许兰因点头承认,但并没有说送她几尺的话。无缘无故,干嘛送她重礼。
许兰因始终介怀原主偷梨被闹出来的事。原主是做错了,但因为几个梨就给她扣那么大的帽子,这家人也不值得深交。而且他们一直捧着古望辰,没拿自家当亲戚,自家干嘛还热脸贴冷屁股。
秦氏看出闺女不愿意送,也不好多说。
马氏见许兰因不醒眼,只得不情愿地走了。
几天后小枣村又爆出一个劲爆消息,古举人要搬去县城了,古婆子到处显摆自己要当县城人了。
许里正知道自己这个村庙小,古举人迟早要搬走。但他特别希望古举人能在中了进士之后走,那样小枣村会再一次出名,他也会再一次当上县太爷的座上宾。而且,古望辰非常不给面子地拒了自家的提亲,还只让自家挂了二十亩地在他名下。古望辰的一百亩份额中,六十亩的份额给了贺庄头,古家众多族人也捞到二十亩的份额。
许族长也难得地骂了许里正,说他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那古望辰连供了他八年的人家都不认,怎么会给一个里正面子……
许里正窝在家里生闷气,也不像之前那样不遗余力地在外面帮古望辰说话了。
这天晌饭后,许兰因去镇上买做点心的食材,好巧不巧在村边碰上了古望辰,他才从镇上的先生家回来。
古望辰装作没看到许兰因,双目直视前方。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许兰因站下了。
她说道,“古举人,苏小姐已经回京了吧?”
古望辰站下,冷冷看了几眼许兰因,说道,“你我没关系了,你怎么还关心苏姑娘的行踪?”又一挑眉,“难道说,许姑娘对我念念不忘,后悔了?”
许兰因似笑非笑道,“古举人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不要太得意了,你不过是苏小姐的一道备——菜。”
古代没有备胎这一说,她就只能说备菜了。
“备菜,什么意思?”古望辰搞不懂。
许兰因解释道,“备菜嘛,就是苏小姐放在角落里等待替补的冷菜。在她有好菜的时候,不会看备菜一眼。在她没有好菜,选无可选的时候,才会想到备菜。在她吃备菜的过程中,若有更好的菜出现,她会马上吐掉吃进口的备菜,转而选择好菜。也就是说,备菜连鸡肋都算不上,丢弃时毫无可惜之感。呵呵,我说的准不准,古举人自己走着瞧。”
说完,许兰因就匆匆走了。干嘛让这一对狗男女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深情大戏,先在中间挑一挑,给古男配心里种下一根刺。
望着许兰因的背影,古望辰脸色变幻变测。
古望辰母子于九月十六搬去了县城住,家里的破院子委托族人帮着卖掉。许多人家都去送行了,许里正也端着笑脸把他们送到村口。
许兰因的心情爽极了,终于不用再跟那对讨厌的母子有交集了。她去杏花村买了两斤肉,晚上把老两口和大房一家请来吃饭庆贺。
第二天上午,许兰因揣着野山参和一脸兴奋的许兰舟去了县城千金堂。千金堂是百年老号,有着很高的声誉,童叟无欺,自家也熟悉。在那里卖山参,他们放心。
钱掌柜仔细看了山参后,严肃地把他们请进后院的小屋,又叫来两个制药的师傅仔细看。几人出去商议一番,钱掌柜回来说道,“许姑娘运气好,采到了这种好货。这棵山参在三百年至五百年之间,我们的给价是二百八十两银子。”
这比他们的理想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