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窜跳的火光,江执能明显瞧见她眼里的揶揄和纯心故意,唇角还勾着笑,典型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
可这嘴脸也太好看了。
尤其是在这光线绰约下,她那张小脸白若脂玉,眉眼含笑狡黠,似匿了星河,唇弯时微微扬起的弧度也是漂亮。
江执借着这光线欣赏眼前美景,想到这么好的姑娘是他的,胸腔就总能掀起喜悦的浪潮。
他想留住这一刻。
静谧、安逸。
这一小小的旅馆,就像是能隔断外界的人生,他的人生因为有了她的存在而变得丰满,不再像从前那样,彷徨而不可知。
盛棠不知他在想什么,就觉得烛光下他眼里的光异常性感迷人。
凑近他,轻声问,“你是在品味昨晚吗?”
至于想这么半天?
江执哂笑,“是啊,昨晚那么难得的经历,怎么着也得好好回味回味。”
盛棠跟他贫嘴,“你个渣男,让肖也知道了该多伤心,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渣男我问你,经过昨晚,你觉得肖也和姜老师谁的身材好啊?”
“移情别恋是肯定的,毕竟眼前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江执笑说。
盛棠拄脸瞅他。
嗯,这个回答尚算不错。
“至于他俩身材怎样我不关心,我只……”江执一张俊脸压过来,贴近她耳侧低哑呢喃,“好奇你的身体。”
盛棠心口猛地掀了一下,顺手把他推开。
推开后自己都愣了片刻。
想她这个色女,向来在言语上都是碾压对方的,搁平常,在这种话题上也能跟江执打成平手,今晚竟知道羞涩为何物了。
这停电啊……可真害人。
能让她这么一个行走的大芒果心里紧得七上八下。
月朦胧鸟朦胧吗,科学不是表明,人在入夜之后的情绪最敏感细腻吗。
江执借着烛光,竟看见了她脸颊的红晕。
爽朗笑了,抬手轻捏她的脸,“难得见你害羞啊,平时都你色人。”
盛棠为自己正名,“谁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江执收回手,嘴角泛笑的,“对啊,早晚都是我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
盛棠知道自己怎么了。
以前自己肆无忌惮地犯浑耍人,是因为她觉得江执很大程度是嘴上说说,可今晚他说了这样的话,他说她早晚都是他的,他说,他对她的身体好奇……
好奇的是她的身体。
盛棠一想到这儿就呼呼往上冒燥热,她怎么觉得,这一次他是认真的呢。
所以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如何插科打诨了。
气氛难以言喻的时候,老板娘走过来了,挺爽朗地往江执对面一坐,问他俩,“明天你俩忙不?”
江执说,“不忙。”
“晚上不用再往汉墓里跑了吧?”老板娘又问。
江执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目前工作告一段落,明晚应该不会去工地。”
像是有个小锤子敲了盛棠的头一下,叫她猛地回到了现实中来。
对啊,这边的工作一结束的话,那江执有什么打算?走,还是留?
走的话是不是就要跟她分隔两地?留的话,他是回敦煌还是去其他地方?再或者,自己独立作业?
直到今天盛棠才明白,其实自己一直都在逃避,不敢刨根问底,不敢去想象未来。她告诉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就宁可抱着装疯卖傻,做一天和尚就敲一天钟。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那太好了,明晚我争取争取,让姜老师他们也歇歇,赶进度是很重要,但吃上一顿饭的时间也能挤出来。”
盛棠一听,刚才的情绪也都散了,脑袋跟削了个尖似的,好奇问,“明晚要做什么大餐啊?”
老板娘神采奕奕的了,“明晚咱们来个聚餐,到时候就在这一楼大厅,把厨房的大口锅搬出来,架好之后,炖上几条大鱼,锅边再贴上几个饼子,老香了我跟你俩说。”
江执这才想起来,刚来那会儿,的确是听人说过。
盛棠听馋了,一个劲儿地问细节。
老板娘说,“应该是在白露之后就聚餐了,但当时你们考古队的都忙,凑不齐,就一拖再拖的。我觉得明晚挺合适的,听说能下雪,下雪了你们就得歇歇了吧。”
“可能吧。”江执对考古队的工程安排不了解。
盛棠这边想了半天,“今天好像没买鱼啊。”
东西不少,但唯独没有鱼,她记得清楚,而且今天集市上也没有几家卖鱼的。
老板娘笑,“这个季节啊,我们都去查湖买鱼,像是一些大的商户,都要提前订很多呢。现在那边湖面都结冰了,鱼都是从冰窟窿里直接捕上来的,鲜了去了。”
“从冰窟窿里捕鱼?”盛棠一听两眼发亮。
她之前听程溱说过,东北多湖鱼和河鱼,但这几年河鱼少了,重点的就落在湖鱼身上。冰天雪地的,那湖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远远的有孩子在放爬犁玩冰刀,在捕鱼区,各种捕鱼设备置办上后,专业捕鱼的就开始凿冰窟窿,一张大网撒下去,没一会儿就能捕上肥硕的大鱼。
盛棠看过这类新闻,说某某地开湖捕鱼,捕到多少斤重的,当场拍卖,有的甚至几百万上千万的呢。
可惜没眼缘见到。
程溱安慰她说,没事儿,我也没见过。
虽然这话能让盛棠心理平衡,但也着实奇怪,守着个大东北,能把冰窟窿里捕